五个媒婆浩浩荡荡把我送到相亲对象家，我局促不安。
开门阿姨上下打量我一眼，轻蔑一撇嘴，直接甩上门。
我愣在原地，被羞辱得脸通红，屈辱感蔓延全身。
刚准备离开，姑娘却急匆匆追出来，看到我车钥匙却变了脸。
她甜笑着走过来：“咱俩去城里逛逛，我请你吃大餐。”
01
五个媒婆簇拥着我，像五只嗡嗡作响的蜜蜂。
她们脸上的笑意，比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还要虚假。
我被这股虚浮的热情包裹着，浑身不自在，局促地整理了一下我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
我们停在一扇陈旧的防盗门前。
这就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李晴晴的家。
其中一个媒婆，也是我家的一个远房长辈，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
“咚咚咚。”
声音在狭窄、堆满杂物的楼道里回响，显得格外空洞。
我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着灰尘和隔壁厨房飘来的油烟味。
门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张涂抹着厚重脂粉的脸探了出来。
是王阿姨，李晴晴的母亲。
她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探照灯，从上到下，把我扫射了一遍。
从我普通的运动鞋，到我身上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休闲裤，最后停留在我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脸上。
她的嘴角轻蔑地向下一撇，那弧度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就他？”
她甚至没有对我说话，而是对着门外的媒婆们发问，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空气。
“王姐，这就是林墨，小伙子人很老实的……”领头的媒婆脸上堆着笑，试图解释。
“老实能当饭吃？”
王阿姨打断她，眼神里的嫌恶更浓了。
她再次把视线投向我，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地摊货。
“我们家晴晴，那可是百里挑一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拿这种货色来糊弄我？”
“砰！”
话音未落，那扇铁门被她用尽全力甩上。
巨大的声响像一记闷锤，狠狠砸在我胸口。
整个楼道都为之一震。
我僵在原地。
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
媒婆们脸上尴尬的笑容彻底凝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从我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血液仿佛被瞬间抽干，又在下一秒疯狂涌上头顶。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感觉比被人当众甩了耳光还要难堪。
我看着眼前这五个平日里在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此刻脸上同样挂不住的窘态，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我钻进去。
憋屈。
愤怒。
无力。
各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炸开。
我下意识地将手插进外套口袋，指尖触碰到一枚冰凉的金属。
那是我故意用一个老旧钥匙套包裹着的车钥匙。
它此刻安静地躺在口袋里，却显得无比讽刺。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胸中那股即将喷发的火山。
算了。
我强忍着那份被践踏的自尊，准备转身。
我对其中一位媒婆低声说：“七婆，我们走吧，这亲，不相也罢。”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