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可以去看个电影，或者去Bar Rouge喝一杯，那里的夜景最棒了！”
她说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城里有名的销金窟。
每一句话，都带着明显的引导性，毫不掩饰她对高端消费的强烈向往，以及对我的期待。
我只是随口“嗯”、“好”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份菜单。
她想去网红店？
太普通了。
我要带她去一个，她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
我没有理会她的导航，而是直接驱车，来到了一家位于市中心，坐落在一片百年洋房群中的私人会所门口。
这里没有招摇的霓虹灯，只有一块古朴的黄铜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字：“静安”。
门口穿着中式长衫的侍者看到我的车牌，立刻上前，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这……这是……”
李晴晴看着会所古朴雅致的大门，和门口侍者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很显然，这个地方，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对“大餐”的认知范畴。
她可能在各种八卦杂志和社交媒体上听说过这种地方，但绝不认为自己有一天能踏足于此。
我淡淡一笑，故作轻松地解释：“不是说请我吃大餐？这家味道不错。我朋友是这里的会员，碰巧我有预留。”
我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
这家会所，其实就是我家旗下产业之一，专门用来招待最重要的贵宾。
我的“预留”，是永久性的。
走进会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沉静的檀香。
入目所及，皆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和紫檀木家具。
奢华，却不张扬，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深厚的底蕴。
李晴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脚步都变得拘谨起来。
但她很快又调整过来，努力挺直腰板，装出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样子。
可她那双不听话的眼睛，却不经意地四处打量，像海绵一样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我们在一个临窗的包间坐下。
我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会所里几道招牌的、价格不菲的菜品。
佛跳墙、清蒸东星斑、蟹粉狮子头……
我全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表面上维持着镇定，端着一杯茶，姿势优雅。
但当她听到我报出这些菜名时，眼神中不时流露出的，那种对金钱的渴望和强烈的兴奋，却彻底暴露了她的真实内心。
菜很快上齐了。
她殷勤地给我夹菜，给我倒酒，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林墨，你是在哪里高就呀？”
“你家是做什么的呀？看你这么年轻有为。”
“你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呀？”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小心翼翼，却又充满试探。
像一个拿着小铲子的矿工，试图从我这座看似普通的山丘里，挖出金矿来。
我半真半假地回答着。
“我？就一普通上班族，给老板打工的。”
“家里？做点小生意，勉强糊口。”
“爱好？就喜欢瞎开车转转。”
我享受着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乐趣。
她越是努力表现，越是积极试探，我就越觉得讽刺。
这场假面舞会，越来越有趣了。
我也越发清晰地看到了，金钱这块试金石下，人性最不堪的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