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
陆承渊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痛苦而疯狂，“苏晚卿，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成清欢的替身。可是后来…… 后来我对你的感觉，是真的！我看到你为了念安不顾一切的样子，我看到你哭，我……”
“住口！”
苏晚卿猛地推开他，眼中充满了血丝，“你对我有感觉？你的感觉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吗？你用你挚爱之人的心脏，来换取我这个替身的安心，陆承渊，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只是想救念安！”
陆承渊吼道，“我知道你需要那颗心脏！我只是…… 想让你开心一点……”
“让我开心？”
苏晚卿凄然一笑，笑得眼泪直流，“用这种方式让我开心？陆承渊，你真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在绝望中依靠过，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怕。
他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守护多年的挚爱（即使她已是植物人），用她的心脏来做交易。
这份爱，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也扭曲得让她感到恐惧。
“我们完了，陆承渊。”
苏晚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里是死寂般的绝望，“从现在起，我苏晚卿，和你陆承渊，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她转身，踉跄着跑出了病房，跑出了疗养院。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苏晚卿漫无目的地在雨中奔跑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发泄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体力不支，摔倒在马路上。
刺眼的车灯亮起，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
苏晚卿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陆承渊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第四章 余烬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血，在苏晚卿身下晕开一朵妖冶而绝望的花。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陆承渊疯了一样朝她扑来，他英俊的脸上沾满了雨水和泥土，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慌与绝望，像个濒死的困兽。
“晚卿！晚卿 ——！”
他的嘶吼声穿透雨幕，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苏晚卿想，真好笑，他也会痛吗？
他把她的心凌迟成那样，现在才知道痛？
然后，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色的床单上，有些刺眼。
苏晚卿动了动手指，浑身都传来酸痛感。
“姐姐！你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惊喜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晚卿转过头，看到了苏念安苍白的小脸。
他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很久。
“念安……”
苏晚卿的声音沙哑干涩，“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身体……”
“我没事了姐姐，” 念安握住她的手，小手冰凉，“是…… 是陆先生把我接过来的。姐姐，你都昏迷三天了，我好害怕……”
陆先生…… 陆承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