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他!一定是他!

岳月想冲上去质问,却被一个老仆死死拉住:“小姐,不能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最终,父亲岳宏被判“通敌罪”,流放极北苦寒之地的黑石山矿场;大哥岳明、二哥岳亮被判“从犯”,流放三千里外的蛮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岳月、母亲陈氏和姐姐岳瑶,虽未被定罪,却被剥夺了所有身份,家产全部查抄,只穿着一身单衣,被赶到京郊一处破败的草屋。

那草屋四面漏风,墙角结着蛛网,连口能做饭的锅都没有。母亲陈氏本就受了惊吓,加上急火攻心,一到草屋就病倒了,咳嗽不止,日渐消瘦。

岳瑶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整日以泪洗面,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

岳月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她变卖了头上最后一支银簪,换了些粗粮和最便宜的草药。白天,她去附近的山上挖野菜,晚上,就着月光缝补破烂的衣服。

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双手磨出了厚茧,双脚布满了血泡。但身体的苦远不及心里的痛——她恨刘方舟的背信弃义,恨柳家的狼子野心,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夜深人静时,她会悄悄拿出藏在贴身衣物里的那枚钥匙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冰冷的金属上,像一颗颗凝固的泪。

第五章 赶尽杀绝,血海深仇

草屋的日子刚过了半年,刘方舟的追杀就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留着岳月母女,始终是个祸患。

那是一个暴雨夜,雷声滚滚,闪电撕裂夜空。岳月正给母亲喂药,突然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压抑的闷响——是暗卫的示警声!

父亲流放前,曾悄悄给她们留下了三个暗卫,说是以防万一。此刻,暗卫的声音带着血腥味从墙外传来:“小姐!快走!有刺客!”

岳月心头一紧,猛地将母亲往床底下推:“娘,躲好!千万别出声!”

陈氏吓得浑身发抖,抓住女儿的手不肯放:“月儿,一起走!”

“来不及了!”岳月用力掰开母亲的手,又转向缩在角落的岳瑶,“姐姐,跟我来!”

她拉着岳瑶刚冲到门口,几道黑影就破窗而入,手中的长刀在闪电下泛着寒光,目标直指她们母女!

“保护小姐!”三个暗卫及时赶到,手中短刀出鞘,与刺客缠斗在一起。暗卫们身手矫健,但刺客显然是精锐,人数也更多,很快就占了上风。

“噗嗤——”一声,一个暗卫被长刀刺穿胸膛,倒下时还死死拽着刺客的腿,嘶吼着:“小姐!跑啊!”

岳月眼泪瞬间涌出,却死死咬着牙,拉着岳瑶往屋后的密林跑。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泥路湿滑难行,岳瑶吓得腿软,几乎是被她拖着走。

“妹妹……我跑不动了……”岳瑶哭喊着,声音在暴雨中破碎不堪。

“不能停!停下来就死了!”岳月红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拽着她往前冲。身后,刺客的脚步声和狞笑声如影随形。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前方的岔路。岳月心一横,推了岳瑶一把:“姐姐,往左边跑!去找张大叔(附近唯一认识的老农)!我引开他们!”

“妹妹!”岳瑶惊呼,却被岳月狠狠推了出去,踉跄着往左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