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妈妈才开口："明轩，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为什么非要想起来？"
"因为那个东西回来了！"我把昨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
妈妈听完后，声音都在颤抖："不可能...明明已经烧了..."
"到底烧了什么？妈，你不说清楚，我就永远待在这里不回去了！"
妈妈被我逼急了，终于开口："你小时候体弱多病，你爷爷怕你养不活，就...就找人做了个替身..."
替身？
"什么样的替身？"
"纸人替身，扎得和你一模一样，你爷爷每天给它烧香磕头，说是让它替你承受灾难..."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我心脏狂跳："什么事？"
"那年夏天，你突然高烧不退，医生都说救不了了。你爷爷急了，就...就想用替身术救你..."
我隐约记起来了，七岁那年的夏天，我确实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
"然后呢？"
"你爷爷把你和纸人一起放在祭坛上，想要把你的魂魄转移到纸人身上，再把纸人的魂魄转移到你身上..."妈妈哭了起来，"可是仪式出了问题..."
我感觉脊背发凉："出了什么问题？"
"纸人...纸人活了！它开始说话，开始走路，就像真的小孩一样！它说它叫小轩，是你的弟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想起昨天纸人说的话，手心开始冒汗。
"最恐怖的是，从那天开始，你们两个人就分不清了！"妈妈的声音带着恐惧，"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我真正的儿子..."
"那后来怎么办的？"
"你爷爷找了很多高人，最后一个道士说，必须有一个人主动献祭，才能解除这个咒术..."妈妈哭得更厉害了，"然后...然后那个纸人小轩就说，它愿意为了哥哥去死..."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你亲手把纸人小轩送进了火堆里..."妈妈的声音几不可闻，"它到死都在说，它爱你，它愿意为你去死，只希望你能记住它..."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拉着我的手说要永远在一起；我们一起玩耍，一起睡觉，就像真正的兄弟...
"可你为了忘掉这件事，求着我们不要告诉你真相..."妈妈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年，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小轩..."
原来如此。
难怪我对七岁那年的记忆这么模糊，原来我主动选择了遗忘。
"妈，那现在小轩回来了，它想要什么？"
"报复..."妈妈的声音绝望至极，"它想要你的命，让你也体验一下被最爱的人亲手送去死的感觉..."
电话挂断后，我呆呆地坐在旅馆里。
小轩...我的纸人弟弟...
我竟然真的把它给忘了。
可它记得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记得我亲手把它推进火堆的那一刻。
它恨我，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我该怎么办？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旅馆老板敲门进来："小伙子，有人找你。"
我打开门，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站在走廊里，穿着红色的衣服，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小轩！
可这次，它看起来更真实了，就像真正的小孩一样。
"哥哥，我们聊聊好吗？"小轩说道，声音清脆悦耳，"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