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疯狂咆哮，脸上却只剩下懵逼和苍白。
顾时聿的脚步在门口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似乎……走得更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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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您本周的行程已同步到平板，重点标注了下午的供应链复盘会，李总那边可能需要就上次的延期交货做出解释。”
“顾总，这是市场部新提交的推广方案，预算超标35%，我认为核心问题出在KOL投放策略分散，建议打回重审，聚焦头部。”
“顾总，您约的颈腰椎按摩师时间安排在周四晚上七点，地点在……”
总裁办公室里，林薇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抱着一叠文件，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地向顾时聿汇报工作，偶尔在平板电脑上点划几下。
表面稳如老狗。
【啊啊啊！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使！这都几点了还不下班！我妆都要花了！晚上约了火锅啊啊啊！我的肥牛我的毛肚我的黄喉——！】
顾时聿签署文件的手顿了顿，钢笔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极小的墨点。
他面不改色地合上文件夹，递回去：“推广案的意见很好。告诉市场部，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新方案。”
“好的，顾总。”林薇微笑接过。
【杀了我吧就现在！他们肯定又在背后骂我是顾阎王的狗头军师了！天知道我只是想当条咸鱼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晚没什么事了。”顾时聿忽然开口，状似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你可以准时下班。”
林薇一愣，差点没管理住表情：“……谢谢顾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铁树开花了？顾时聿良心发现了？不对！有诈！绝对有诈！是不是想等我走了偷偷加班然后明天怪我走得早？！】
顾时聿额角青筋微跳，尽量忽略脑子里那个持续不断、高度活跃的吐槽弹幕。
这女人，工作能力确实超乎想象的强，心思缜密，眼光毒辣，很多商业上的弯绕她似乎天生就能嗅到不对劲。这半个月，她明里暗里递过来的“建议”，帮他规避了不少雷。
就是这心声……实在太吵了些。
而且，她似乎对三年前那桩旧案，耿耿于怀。
林薇抱着文件，强压着下班的雀跃，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顾时聿叫住她。
林薇身体一僵，缓缓回头。
【看吧看吧来了来了！我就知道！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都是假的！加班才是永恒的！】
顾时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推过桌面：“客户送的伴手礼，巧克力。我不吃甜食。”
林薇眨眨眼，有点懵：“……谢谢顾总？”
【哎？居然不是让加班？还送糖？断头饭？最后的晚餐？】
“……”顾时聿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让她把巧克力吐出来。
林薇将信将疑地拿起盒子，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飘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顾时聿脸上的些许疲惫瞬间收敛，变得冷肃起来。他重新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的文档，标题是“三年前‘星辉’项目事故追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