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照片中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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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酥至今还记得，2018 年那个闷热的暑假，住在临海市的三舅胡建军来家里做客时，无意间掀起的那段令人心头发毛的回忆。当时胡玉酥刚结束初中一年级的学业，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旧相册，试图在泛黄的纸页里找回童年的点滴印记。
三舅胡建军在临海市公安局物证科工作了整整三十年，一辈子都在和刑事现场的照片打交道，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时光的阻隔，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异常。那天他刚进门，就被茶几上摊开的相册吸引了目光，凑过来一看，发现是胡玉酥小学六年级的毕业合照。照片里的同学们穿着整齐的蓝白校服，脸上洋溢着稚嫩又灿烂的笑容，背景是临海市育才小学那栋爬满爬山虎的教学楼。
“哟，这不是我们家玉酥嘛！” 三舅拿起照片，手指在画面上轻轻点了点，“你小子小时候长得就这么瘦，现在也没见壮实多少，还是这么一副清秀模样。”
胡玉酥知道三舅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反驳：“三舅，我这叫匀称，现在的男生都不喜欢太壮的。”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三舅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手指停留在照片右侧一个男生的脸上，声音低沉地问道：“玉酥，你这个同学，现在还在吗？”
胡玉酥顺着三舅的手指看去，心脏猛地一缩。照片里那个男生留着利落的短发，嘴角微微上扬，正是他小学时的同班同学 —— 宇智波佐助（此处采用二次元热门角色名，设定为与胡玉酥同龄的小学同学）。记忆像是被捅破的气球，那些尘封已久的碎片瞬间涌了上来，胡玉酥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他…… 他没等到毕业。六年级下学期刚开春的时候，被车撞了，当场就没了。”
三舅没有说话，只是把照片往自己面前挪了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胡玉酥知道，这是三舅观察重要线索时的习惯动作，三十年的刑侦照相工作，让他看人的眼神带着一种穿透性，仿佛能透过皮囊看到骨子里去。客厅里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 “嗡嗡” 的轻响，窗外飘来隔壁厨房炒菜的油烟味，混杂着夏日特有的闷热气息，让空气都变得有些沉重。
“您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胡玉酥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心里有些不安。
三舅这才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缓缓说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照片里这孩子的脸色不太对劲。你仔细看看，他的脸和别人不一样。”
胡玉酥赶紧把照片抢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落在相纸上，让照片整体都泛着淡淡的黄色。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疑惑地说：“哪不对啊？这照片都过去好几年了，肯定会泛黄啊，大家的脸色不都差不多吗？”
“不是泛黄，是发灰。” 三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活人在镜头里，就算气色再差，脸上也会带着一点透亮的光泽。可你看他，脸上像是蒙了一层东西，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反而透着一股死气。”
三舅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遍了胡玉酥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又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宇智波佐助，果然发现他的脸色比周围的同学深了一些，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没有任何光泽，反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