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感觉怎么样？"他问。
"好多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我回答。
"那就好。"陈墨轩放下水果，在病床边坐下，"小远今天晚上有些发烧，我在家照顾了一下午。"
又是陈思远。
我已经听腻了这个名字。
"墨轩，我想和你谈谈。"我说。
"什么事？"陈墨轩掏出手机，一边看一边问。
"关于孩子的事。"
"孩子怎么了？都挺好的啊。"陈墨轩依然看着手机。
"你觉得你对两个孩子真的一视同仁吗？"我直视着他。
陈墨轩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又来了，宋以然，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敏感？"
"敏感？"我冷笑，"小宝生病住院，你却去陪陈思远，这叫敏感？"
"小远一个人在学校生病，我不去谁去？"陈墨轩理直气壮地说，"再说小宝不是有你吗？"
"他也需要爸爸。"我强调。
"我是他爸爸，我当然会照顾他。"陈墨轩不耐烦地说，"但我也是小远的爸爸，我不能偏心。"
偏心？
他居然说不能偏心？
这三年来，他对陈思远的偏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居然说不能偏心？
"那你觉得你现在对谁偏心了？"我冷冷地问。
陈墨轩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没有偏心任何人，我对两个孩子都一样好。"
我彻底失望了。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偏心，还怎么指望他改变？
3
小宝出院那天，陈墨轩没有来接我们。
他说陈思远学校有家长会，他必须参加。
我一个人抱着小宝，拎着行李，打车回家。
小宝在我怀里很安静，偶尔看看窗外，眼神有些空洞。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不抱希望。
回到家，保姆张阿姨迎了出来。
"小少爷，你感觉怎么样了？"张阿姨心疼地看着小宝。
"好多了，谢谢张阿姨。"小宝乖巧地说。
张阿姨抱过小宝，又接过我手中的行李。
"先生呢？"她问。
"去开家长会了。"我淡淡地说。
张阿姨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没有说什么。
这三年来，张阿姨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
"张阿姨，小远呢？"我问。
"在房间写作业。"张阿姨回答。
我点点头，抱着小宝上楼。
经过陈思远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游戏的声音。
写作业？
我推开门，看到陈思远正拿着平板玩游戏。
"陈思远，你不是在写作业吗？"我问。
陈思远头也不抬："写完了。"
"这么快？"我走过去看了看他的桌子，作业本上只写了几个字。
"我不会写。"陈思远理直气壮地说，"等爸爸回来教我。"
"那你现在应该先自己想想，而不是玩游戏。"我说。
"我就要玩游戏，你管不着。"陈思远瞪了我一眼，"你又不是我妈妈。"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每当我试图管教他的时候，他就会搬出这句话。
而陈墨轩也总是说，我不是陈思远的亲妈，不要对他太严厉。
可对小宝，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顾虑。
"陈思远，游戏时间到了，该写作业了。"我伸手要拿平板。
"我不要！"陈思远大声喊道，"爸爸说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作业没写完不能玩游戏，这是规矩。"我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