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小区里的瘟神。
业主群炸了。
那段剪辑视频被反复转发。
配文越来越离谱:“逼女跳楼禽兽父!”“为老不尊独占家产!”
有人@我,辱骂。有人假装理中客,分析我的“心理问题”。
乌合之众。隔着屏幕,正义感廉价得可笑。
然而我依旧沉默,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我照常买菜,散步,倒垃圾。
面对指指点点,面无表情。
他们以为我认输了,垮了。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效果。
暗地里,我早已开始行动。
第一件事,安防升级。
高清摄像头,带云端存储,无声无息装上门口、阳台。
24小时记录。来吧,尽管表演。
每一帧,都是将来的证据。
第二件事,打电话。
打给苏怀瑾。我的养女,也是我的律师。
电话接通,她声音急切:“爸!我看到群里的消息了!您怎么样?”
“没事。”我说,“需要你帮忙。”
“您说。”
“查两个人。顾晚,张狂。过去十四年里,所有能查到的记录。”
“信用、债务、法院案底、工作经历……所有。”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明白。交给我。”
没有多余疑问,只有绝对的信任和执行。
这就是苏怀瑾。和那个血缘上的东西,云泥之别。
第三件事,翻旧账。
我从床底拖出那个旧铁箱。
打开后,尘封的气息涌出。
是十四年前的病历。
诊断书:多处肋骨骨折,脾脏破裂,重度脑震荡。
一张张,触目惊心。
还有那张报警回执。当时我那可笑的心软,没坚持追究。
现在,成了我的武器。
我仔细拍照,扫描,归档。
像工程师整理故障报告,一丝不苟。
心?早就不疼了。只剩冰冷的“运筹帷幄”反击!
他们见舆论攻势似乎“有效”,变了策略。
开始天天来“尽孝”。
提着那更廉价果篮,堵在我家门口,哭哭啼啼。
“爸,我们知道错了,让我们进去照顾您吧!”
声音大到整层楼都能听见。
我心想,这演给谁看呢?
然而,更恶心的来了。
他们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怀瑾。
新的谣言立刻滋生。
“老爷子是被那个姓苏的律师蛊惑了!”
“肯定是图钱!不然非亲非故,凭什么那么热心?”
“心机养女挑拨离间,霸占家产,逼死亲女!”
故事编得圆溜,投放在各个角落。
怀瑾来的那天,脸色不好看。
显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
我没绕弯子,直接问:“听到那些话了?”
她点头,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听了。可笑。”
“你图什么?”我看着她。这不是怀疑,是测试。
她笑了,带着一丝苦涩:“图您当年资助我上学,没让我饿死街头。图您教我做人,让我有今天。”
“图您像个真正的父亲。”她声音很轻,却重得砸在我心上。
“钱?”她摇头,“您的钱,我一分不会要。我只要您平安。”
够了。这就够了。
离间计?太低劣了。
但我将计就计,刚刚好。
张狂又一次在楼道“偶遇”我时,我故意对着电话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