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
是赵铁锤。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拎着一包干粮和两个闪着微光的下品灵石。
因为我搞出的骚乱,那天当值的他被连坐,从前途光明的内门预备役,直接贬为了杂役弟子。
我咽了口唾沫,准备和他拼了。
他却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冷冷开口:“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绑去执法堂领赏。二,你跟我去个地方。”他的眼神里满是怨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疯狂。
我没得选,只能跟着他走进矿洞深处。
七拐八绕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被改造成了工坊,火光熊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墙上,赫然贴满了我的“失败品”设计图,从会自动寻路的靴子到能自己找角度阴人的暗器。
十几个外门弟子围了上来,为首的李大牛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就是那个买了我会发疯的飞剑,结果在门派小比中靠着飞剑不要命的诡异走位反败为胜的家伙。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顾师兄!你的剑是疯,但速度快了三倍!我这件你点化过的符甲,自己长了眼睛,前两天帮我躲了三次黑手!”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没错!我们受够了那些死板的法器,每次都要分心操控!”“顾师兄,我们需要能自己思考、会战斗、懂保护主人的新法器!这才是真正的道!”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有墙上那些被我视为耻辱、却被他们奉为圭臬的图纸,一股热流直冲我的眼眶。
我猛地一拍旁边的石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好!既然这正道容不下我们的科研,那我们就去野外,搞他个产学研一体化!”我当场宣布,成立“灵械工坊”,目标直指北境荒原。
那里上古遗迹遍地,奇珍材料无数,最重要的是,三教九流混杂,没人管我们。
出发前夜,我独自在洞口望着天上的冷月。
一道清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
是冷月心,宗门第一天才,也是那天唯一一个看穿大阵异动真相的人。
她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抛来一枚玉符,声音如月光般清冷:“若你真无私心,三年后天衍论道大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证明你的‘道’。”话音未落,她已御剑远去,只留下一道白虹。
我捏着手中温润的玉符,上面刻着一个玄奥的“衍”字,一时间有些发愣。
她这是……给我发了个内推邀请?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我心中最后的迷茫。
前路未知,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6 你说这塔不能建在眼球上?
风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我信。
尤其是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北境荒原,一点玄学的慰藉,能让跟着我混饭吃的这帮“家人”心里踏实点。
我摊开那张被风沙磨得有些毛边的手绘蓝图,指着脚下一片相对平坦的废弃祭坛:“就这儿了,灵气场稳定得像块老冰坨,做咱们研发中心的根基,绝配。”
蓝图的名字很长,我自己起的——《多功能自进化防御高塔·初号机》。
核心理念浓缩成一句话,就是“让塔自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