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不能死。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她阴谋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按下120。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刺鼻消毒水味让我皱起眉。
邻居王阿姨坐在床边,见我醒来,松了口气。
“小欣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我晚上起夜,听见你家有东西摔碎声音,敲门也没人应,就赶紧叫了保安。”
“医生说你再晚来几分钟,就没命了!”
我手背上扎着针,冰凉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医生走进来,看着病例报告。
“急性过敏性休克,诱因是食用了大量坚果制品。”
“你不是有严重过敏史吗?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我扯了扯嘴角,发不出声音。
是不小心吗?
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让我死。
王阿姨还在后怕地絮叨。
“你说你那个未婚夫也真是的,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还是我后来找到他妹妹电话,才联系上他。”
病房门被推开。
谢朝和楚月走了进来。
楚月手指上贴着卡通创可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我不该把那份糕点给你,我忘了你不吃坚果。”
她扑到床边,眼泪说掉就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怪我。”
谢朝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楚欣,你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大概以为我还在闹脾气。
“我知道你还在为设计稿的事情生气。”
“但你也不能用自己身体开玩笑,假装过敏来博取同情。”
“你知道月月有多担心你吗?她自己手受伤了,还哭着喊着要来看你。”
假装?
我看着他,看着他身边那个“善良柔弱”的楚月。
.......
3 真相浮现
我出院了。
谢朝没来接我,他说公司有重要会议。
楚月倒是来了,开着谢朝那辆扎眼跑车。
“姐姐,阿朝让我来接你。他说这几天委屈你了,等订婚宴结束,就带你出国散心。”
她笑得天真烂漫,仿佛之前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坐在副驾驶,没说话。
回到家,我开始着手准备订婚宴细节。
这是我和谢朝爱情长跑八年的见证。
我打开一个尘封的木箱,里面装满我们过往回忆。
有他写给我的第一封情书,有我们第一次旅行拍的照片,有他送我的每一件小礼物。
我拿起一张照片。
大学迎新晚会上,我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照片上的我,自信,张扬。
谢朝说,他就是在那一刻对我一见钟情。
可照片右下角,却有个模糊身影。
是楚月。
她躲在人群角落,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裙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又翻出另一张照片。
我们去山区支教,我给孩子们上课。
楚月也在。
她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和我同款的教案。
我一张一张地翻看。
几乎每一张我和谢朝的重要合影里,都有楚月模仿我的影子。
她像个寄生在我生命里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复制着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