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给谢朝也发了一条。
“来酒店天台，我们做个了断。”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走进浴室，化了个精致的妆。
我选了那条谢朝送我的红色长裙，他说我穿红色最好看。
我抵达酒店天台时，楚月已经在了。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姐姐，你找我来，是想通了吗？”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胜券在握。
“是啊，想通了。”
我走到她面前，和她并肩站着，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楚月，你赢了。”
她脸上笑容更加得意。
“姐姐，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你以为你为阿朝付出那么多，他就会爱你吗？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懂事，他越是觉得你无趣。他们喜欢的，是会哭会闹，能激起他们保护欲的女人。”
“就像我。”
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轻蔑。
“你熬夜画的设计稿，我只要掉几滴眼泪，就成了我的。你差点过敏死了，阿朝也只会觉得是你任性，反而更心疼我切破的手指。”
“你知道他那天晚上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他说，楚欣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不像你，让人心疼。”
“姐姐，你说可不可笑？”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哦，对了，还有那些你珍藏的回忆。”
“你以为他爱的是在迎新晚会上发言的你？不，他记住的，是那个穿着同款裙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的我。”
“你以为他爱的是在山区支教的你？不，他记住的，是那个追着他的车，为他送行的我。”
“你的一切，你的光环，你的爱情，都将是我的。”
她张开双臂，拥抱着风，像在拥抱她即将到手的未来。
“姐姐，谢谢你，为我铺了这么长的路。”
“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她笑着，眼中是淬了毒的寒光。
她伸出手，用力地，将我推向天台的边缘。
身体瞬间失重。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
我的视线越过楚月惊愕的肩膀。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
在远处，酒店入口的方向，一个熟悉身影正从车上下来，匆匆朝着大楼跑来。
是谢朝。
他来了。
来做最后的了断。
也来，亲眼见证我盛大的死亡。
我对着楚月的方向，无声地张了张嘴。
胸针里的摄像头，正忠实地记录着她那张因震惊和狂喜而扭曲的脸。
5 灵堂诡计
我的魂魄飘在自己的灵堂上。
哀乐低回，白幡飘动。
我看着楚月穿着我生前最爱的那件衣服，哭得肝肠寸断，倒在谢朝怀里。
“阿朝，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约姐姐去天台就好了……”
“她说她心情不好，想和我聊聊，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会想不开……”
谢朝眼睛布满血丝，他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楚月，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哑着嗓子安抚她。
“不怪你，月月，不怪你。”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太偏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