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某个深夜，路过书房看见我趴在桌上睡着。画稿堆满桌面，每张都写着类似的标注：「母亲说窗户是建筑的眼睛」「节能等于续命」
“她怎么可能为钱出卖这些？”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小字。
“陈默，”他凌晨四点拨通电话，“那晚她真的只谈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陆总，我正好要联系您。远航设计的方案有问题——”陈默发来监控截图，“他们阳台旋转轴承的数据，和苏晚原始稿完全一致。这种专业参数，外人根本不可能复制得这么精确。”
天快亮时，顾言直接闯进办公室。他难得失了风度，西装被雨淋得深一块浅一块。
“林薇薇上周找我打听过数据存放规则。”他把U盘拍在桌上，“这是走廊监控，她复制过苏晚的密钥卡。”
技术总监抱着电脑冲进来时，陆时衍正在撕离婚协议。
“破解了！”屏幕上是林薇薇的加密文件夹，“和远航设计的邮件往来，还有五十万转账记录——”
视频里林薇薇正对镜试戴钻石项链，笑声刺耳：“告诉远航，下次偷方案记得改数据...要不是为了整死苏晚，我才不会卖这么便宜...”
陆时衍一拳砸在屏幕上，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
暴雨如注的码头，林薇薇正准备登船。红色行李箱里塞满现金，像她指甲油一样艳得俗气。
“为什么？”陆时衍拦住她去路，黑伞在风中摇晃。
她先是尖叫，继而大笑：“因为你从来看不见我！我跟你五年，比不过她五个月！”
钻石项链被她扯断，珠子滚进积水里：“顾言赏识她，陈默帮她说话...连你都开始记得她不吃葱——”
声音突然哽咽：“我只是...想让你也看看我...”
陆时衍后退半步。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冷得彻骨。
他想起我总在早餐时偷偷挑出葱花，想起我发现他记得后的惊喜眼神。想起争吵那晚，我哭着想解释，却被他一句“契约关系”堵回去。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来电：“苏女士病情恶化，但苏小姐拒绝缴费，说...说不想用赃款...”
雨声突然变得很远。他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
“派人守住所有车站机场。”他对着电话吼，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把她找回来...马上！”
暴雨冲刷着城市。陆时衍站在码头，看着林薇薇被警方带走。她最后回头看他，眼里像烧尽的灰。
手机亮起新消息：「苏小姐买了去西北的火车票，一小时后发车」
他冲向车子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像某个深夜我崴到脚时，他下意识伸出的手。
原来有些本能，早就逾越了契约。
火车鸣笛声穿过雨幕，像告别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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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心碎的离别
星途设计的顶层会议室里，陆时衍当众砸碎了投影仪。
玻璃碎片四溅中，林薇薇的转账记录和密聊截图还在屏幕上闪烁。警方给她戴手铐时，她突然回头对我笑：“你赢了，但他也永远不会爱你。”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这场闹剧让我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
董事长亲自给我倒茶时，手抖得茶水洒了半桌：“小苏，公司补偿你首席设计师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