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你这个杀千刀的,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魂魄的尖叫声与哀嚎声夹杂在一起,鬼哭狼嚎。
最后一个咒语念完,伊玛的尸体也分解完毕,化成点点灰烬散落空中。
相较于他们之前所使用的化尸水,这个解尸咒更能“毁尸灭迹”。
看着自己身体的消弭,伊玛的魂魄已成颓势,木然地盯着地面悄无声息。
而他周边的两个魂魄在吸取荧光后,显得更加充盈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看着光线的走向,还是到了下午。
“安安,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有人来了,我再想办法通知你。”
母亲面带担忧的看着我。
除伊玛之外的其他魂魄也都在劝我去休息,晚上,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来到平台,寻了一处靠近石梯、瓦罐密集之处,清理出堪堪容纳一人躺下的空位,我便睡了下来。
“你好,我是伊玛。”
初见伊玛时,他面带青涩,少数民族特有的肤色在人群里异常闪亮。
“安安,我爸妈想见见你。”说这话时,伊玛的眼神满怀期待。
在梦中,和上一世一样,得知伊玛家位于哀牢山深处的寨子时,我其实是犹豫的。
我曾问过母亲,我们的老家在哪,为何我从来没见过爸爸,为何从来没有亲戚。母亲只告诉我,老家位于哀牢山深处,进出不易,其他的均不肯多说。
许是身体里对亲生母亲本能的渴望,我一直想到老家看。
在遇到伊玛之前,我也曾独自一人前往哀牢山,但终究不得要领,不敢深入。
而这也是我考虑许久后,答应伊玛同他一起去的原因。
“安安,安安!”
画面一晃,我被炼成人油灯后,母亲对着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在梦中炸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看着对面的一个魂魄问道。
她很眼熟,我的魂魄十分想和她亲近。
见我提问,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呜呜呜地哭着。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而一直养育着我的是她最交心的朋友。
画面再次旋转。
毕摩嘴里念念有词,摆放着的人油灯被逐个点燃,上面飘着的魂魄被灯芯上的烈火炙烤,一时间哀鸿遍野。
那时,我只顾着魂魄被灼烧的痛楚,没空注意其他。
而这次的梦境,竟让我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了全程。
血液不断汇聚,待到月光撒向阵法中央时,燃烧的人油灯烛火更旺,将魂魄烧得猎猎作响。
月光与血液交织在一起,由内向外吸收着人油灯上的魂魄。
一缕缕青绿色的光丝从魂魄中剥离,于阵法中央慢慢汇聚,逐渐形成一个肩膀宽厚的男人模样。
这就是他们两代人为之努力的结果——召唤土司,获取土司宝藏具体位置。
眼见阵法已成,毕摩和两位护法喜出望外,并没有注意母亲残留魂魄的动向。
“咻——”
最后一丝残存的魂魄以离弦之箭般摆脱灯芯,冲向男人的心脏。
“笃!”
一箭穿心,瞬间风云变幻,整个空间都在倒退,月光、血液、魂魄...所有的所有都归于平淡。
“嗡---”
一声类似于敲鼎后发生的共鸣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