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眼前是女儿被土匪摔死的血红。 再睁眼,竟回到嫁入陈家的第三年。 看着年幼还在牙牙学语的女儿,和她那即将引来灭门祸水的“好闺蜜”。 褚韶华冷笑:这一次,所有欠我的,都得还回来! 她布局惩小人,敛财积势,只为在乱世护住挚爱。 却不料,曾错过三次的初恋夏初执意闯入:“你说此生无缘?可我偏要强求。”
1 重生归来,女儿犹在
冰冷的刀锋刺入心口,褚韶华最后看到的,是她那才三岁的女儿囡囡,被凶神恶煞的土匪高高举起,重重摔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那抹刺目的血红,成了她意识里最后的颜色。
蚀骨的恨意与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囡囡——!”
褚韶华猛地坐起,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剧烈的疼痛仿佛还残留着,让她浑身战栗。
然而,预想中的黑暗与冰冷没有到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拔步床,挂着淡粉色的帐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惯用的冷梅香。
这是……她之前在陈家的卧房?
“少奶奶,您醒了?”丫鬟小翠端着铜盆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她坐着,忙放下盆子过来,“可是又梦魇了?您近来总是睡不安稳。”
褚韶华猛地抓住小翠的手,指尖冰凉,声音嘶哑:“囡囡呢?我的囡囡在哪里?”
小翠被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惶吓到了,忙道:“少奶奶别急,小姐刚喝了奶,张妈抱着在院里看花儿呢,好好的。”
囡囡……好好的?
褚韶华赤着脚,跌跌撞撞地扑到窗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
春日暖阳瞬间涌了进来,有些刺眼。
院中,奶娘张妈正抱着一个穿着红色小袄襦裙的粉团子,指着不远处初绽的桃花,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那小团子咿咿呀呀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抓那花瓣,阳光洒在她细软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柔光。
那是她的囡囡!
活生生的、会动会笑的囡囡!不是那个躺在血泊里、冰冷僵硬的小小身体!
巨大的冲击让褚韶华踉跄一步,扶住窗棂才勉强站稳。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细腻,没有常年操劳留下的薄茧,也没有那日挣扎时沾染的污血和伤痕。
这不是梦?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没有伤口,只有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今儿……是何年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不似真人。
小翠虽疑惑,还是恭敬答道:“少奶奶,是民国七年,三月十七啊。”
民国七年……三月十七……
褚韶华脑中嗡的一声。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嫁入陈家的第三个年头,囡囡刚满一岁半不久!
距离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距离囡囡惨死,还有整整一年!
她竟然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将她淹没。她的囡还活着!她还有机会改变一切!
“韶华!韶华你起了吗?”
一个清脆又亲热的女声从院外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褚韶华身体猛地一僵,刚刚泛上眼底的暖意瞬间冻结,沉淀为彻骨的冰寒与恨意。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院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