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耳光抽得我原地转圈,耳边嗡的一声,像有一百只蜜蜂在开趴。
“贱蹄子,醒醒!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再哭哭啼啼,仔细公公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
红漆大桶、臭抹布、还有一张老嬷嬷的褶子脸,每一道褶里都写着“凶残”。
我懵了。
我,21世纪堂堂拆二代,昨晚还在夜店蹦迪,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小宫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怀里被塞了一只沉甸甸的托盘。
红布掀开,里头摆着:
一根玉势、一条白绫、一小瓶鹤顶红。
老嬷嬷笑得牙床都露出来:“选吧,跟九千岁做对食,还是直接去投胎?”
我手一抖,差点把托盘掀她脸上。
九千岁?那个传说中权倾朝野、心狠手辣、一口气能骂死三个御史的——死太监?
让我给他当对食?
我连夜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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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刚推开房门,就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架了回来,直接扔进一间黑漆漆的偏殿。
门“咣当”一声关上。
我贴着门滑坐在地上,心里把老天爷骂了八百遍。
“别骂了,再骂本座也听不见。”
一道阴柔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冷得我鸡皮疙瘩排队立正。
我抬头,看见一张脸——
苍白、精致、眼尾一点朱砂,像地狱里开出的曼珠沙华。
他斜倚在软榻上,身披玄狐大氅,手里转着一串檀木佛珠,脚尖点地,鞋尖上镶着东珠,颗颗价值连城。
九千岁,萧珩。
活的。
我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举起托盘:“公、公公,选哪个?”
他眼尾一挑,笑得温柔又变态:“小孩子才做选择,本座全都要。”
我差点原地去世。
就在我以为今晚必死无疑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啸——
“走水了!养心殿走水了!”
萧珩脸色一变,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勾勾手指:“跟上。”
我抱着托盘,小碎步跟上,心里乐开花:烧得好!再烧大点!
可刚出门,我就笑不出来了。
漫天火光里,一个小豆丁被挤在人群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张脸——
和我老板家那幅古画上的先太子,一模一样!
我脚下一滑,脑子里噼里啪啦炸雷:
先太子不是早夭了吗?
怎么又冒出一个?
萧珩显然也看见了,他眯起眼,杀气一闪而过。
“去,把人带过来。”
我条件反射冲过去,一把捂住小豆丁的嘴,拖回阴影里。
小豆丁吓得直抖,眼泪鼻涕蹭我一手。
我压低声音:“别哭,再哭把你扔火里!”
他立马安静,眨巴着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心脏被击中——
太萌了!
萧珩走过来,居高临下打量小豆丁,语气凉飕飕:“哪儿来的?”
小豆丁怯怯开口:“我、我娘说,我是先太子……”
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下。
先太子复活,这可是掉脑袋的大新闻!
萧珩却笑了,笑得我后背发凉:“先太子?好啊,本座正缺个傀儡。”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明白——
这死太监,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