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林秀轻声说,指尖划过缝纫机上未完工的旗袍。那旗袍和苏晚的一模一样,只是领口的月牙图案绣得更深,针脚里掺着一丝暗红色的线,像极了当年信纸上的血迹。
陈默这晚没睡。他总盯着桌上那枚从钟楼密室找到的铜钱,背面的眼睛像在盯着他。凌晨三点,派出所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镇东的居民报案:裁缝铺的灯亮了一整晚,窗户上有个奇怪的影子,像有人在摆东西。
陈默赶到时,裁缝铺的门虚掩着,和林秀第一次“失踪”时一模一样。缝纫机上摆着七枚铜钱,弧形对着墙上的挂钟——钟摆停在11:59,时针分针仍指着钟楼。而林秀,不见了。
桌上留着一张纸条,是林秀的字迹:“陈警官,你以为案子结了?铜钱阵不是锁魂,是‘唤灵’。当年我母亲藏的不只是录音,还有‘眼睛的秘密’——每枚铜钱里都住着一个‘守秘人’,苏晚是第一个,我母亲是第二个,我是第三个。李建业和张启山只是棋子,真正的秘密在钟楼的铜钟里。”
陈默立刻冲去钟楼。钟室里的铜钟还挂在横梁上,只是钟壁上的七个小孔里,各嵌着一枚铜钱,眼睛符号朝外,像是七只盯着他的眼。他刚要靠近,铜钟突然发出嗡鸣,钟壁缓缓转动,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没有通道,只有一面铜镜,镜面上刻着和铜钱一样的眼睛符号。
“陈警官,你终于来了。”林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一把铜钥匙,“这面镜子是‘引门镜’,能打开真正的密室——钟楼地下三层,那里藏着‘守秘人’的名册,还有当年李柏舟没找到的‘粮荒真相’。”
陈默攥紧手铐:“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秀笑了,手腕上的月牙胎记在月光下格外明显:“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守秘人必须用铜钱阵‘唤醒’名册,否则青川镇每二十年就会闹一次粮荒,就像民国三十五年那样。张启山杀周淑琴,是因为周淑琴也是守秘人,她想毁掉名册;李建业找旗袍,是因为旗袍上的月牙图案能打开铜镜——他们都想独占秘密。”
她举起铜钥匙,对着铜镜上的眼睛符号插进去。铜镜“咔嗒”一声弹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风声,像无数人在低语。
“你看,”林秀指着洞口,“里面的名册记录了所有知道粮荒真相的人——当年李柏舟私藏赈灾粮是真,但他是为了挡住日军的搜刮。日军要粮,他不给,就伪造了粮荒,把粮食藏在地下三层,救了半个镇子的人。苏晚发现真相后,自愿当守秘人,用铜钱阵保护名册,却被想抢粮食的乡绅杀害。”
陈默愣住了——这和他查到的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人走了出来,脸上戴着面具,面具上是铜钱背面的眼睛符号。“林秀,你不该把真相告诉外人。”那人的声音沙哑,左手手腕上,也有一个月牙胎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