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
他从枕头下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我和陈稚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主动提出离婚。”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有些好笑。
五十万?
打发叫花子吗?
“真心相爱?”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一个图钱,一个图色,也配叫真心相爱?”
沈夏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将病历放回原处,“只是提醒你,陈稚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到处在拉投资。”
“她跟我结婚,一半是因为我爸是仁心医院的院长,另一半,是因为我们温家的人脉可以帮他渡过难关。”
“你觉得,她会为了你,放弃我这棵大树吗?”
沈夏的眼神开始动摇。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有,她那些抱怨,你也别全信。”
“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她之所以喜欢女上,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她自己,早就力不从心了。”
沈夏的表情精彩纷呈。
从震惊到怀疑,再到愤怒,最后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直起身,恢复了医生该有的专业和疏离。
“你的感染需要重新清创换药,过程会很疼。”
“另外,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你住院期间,最好不要有不必要的访客。”
我特意加重了“不必要”三个字。
沈夏咬着唇,没说话。
我给他开了药,叫了护士进来给他处理伤口。
杀猪般的嚎叫从VIP病房传来,半个楼层都听得见。
我回到办公室,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晚上回到家,陈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面前的茶几,堆满了空的啤酒瓶。
见我回来,她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阿泽,你今天去见沈夏了?”
“嗯,他术后感染,指明要我过去。”
我一边换鞋,一边随口应道。
“你跟他说什么了?”
她的声音有些紧绷。
“没什么,就是一些医嘱。”
我换好鞋,绕过她想上楼。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温泽!”
她连名带姓地喊我,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是不是跟他胡说八道了?他刚刚打电话给我,哭着闹着要跟我分手!”
“他说我骗了他!说我是个空架子,还是个穷光蛋!”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
“你公司的财务状况,你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我爸给你牵线搭桥,你早就破产了。”
“至于是不是空架子,”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声,“你自己心里有数。”
陈稚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沉默寡言的我,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阿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吗?”
她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感情?”
我笑了,“在你眼里,我们的感情,就是你一边享受着我带给你的便利,一边在外面抱怨我像个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