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林烈还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女。"
我看向林烈，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林烈移开了目光，沉重地点了点头。
5
村长给了我三天时间思考，如果我没有决定好，他们便要将我杀了。
我落在神君栖息的枯树枝头，甚是烦恼。
"你决定舍身取义？"
"怎么可能啊。"我摇摇头，"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妖，杀了我，这大旱也不会解除的。"
至于他们给我的其他选择……
"我没有粮食，也帮不了他们施法。"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鸟妖。
神君似乎又在休养。
因神君栖息而无端飘落几片金色银杏叶的枯树怎么看都很诡异。
我没有什么法术，全是因为神君的附身和栖息才让我周围的植株短暂地重现生机。
这怎么和他们解释呢？
三天过得很快。
正在枝头愁得发困打盹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是她，这只金翅雀是她。"
林烈的声音。
"射吧。"
耳边一阵疾风，本能大于思考，我弹射起飞，落到地面。
尾羽却被利箭划断了两根。
"猎人哥哥……？"
林烈收起弓箭，抱歉地看着我。
村长和几个村民走上前。
"妖女，三日之期已到。"
他们似乎料定我做不出选择，早早地就准备好了。
我还是抱着一些期望，求助地看向林烈。
他却侧过了脸，不愿看我。
连他也不信我？
"各位，我是妖不错，但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我试着和他们解释。
"这场大旱与我无关，就算你们杀了我，也不会有所改变。"
话音刚落，他们就笑了。
"会不会改变，那也得先杀了你再说！"
6
我还未来得及逃窜，骤然间风卷落叶，我被迷了眼睛。
"……妖女施法了！她要作恶了！快！"
"别让她跑了！抓住她！杀了她！"
风停下来时，我的面前掉下几根箭。
熟悉的气息在我身边出现。
"……神君大人。"
神君拂袖收手，垂首替我拂去凌乱发间的银杏叶。
不是不便在凡人前露面吗？
村长和村民们，包括林烈，不可置信地看着神君。
"这……这是……"
神君朝前一步，大家却不自主地哆嗦着后退。
他这是要出面帮我吗？
"凡间旱灾并非天灾，因果轮回罢了，与这只金翅雀更无关系。"
神君的声音也和平时不太一样了，沉沉的，像是压着嗓子在说话。
……原来强如神君也需要在凡人面前摆架子吗？
"一切皆有定数，切莫强求。"
他转过身，表情依旧严肃冷酷，可眼神却柔和许多。
我好像能读懂他的眼神。
"我……猎人哥哥，抱歉。"
我将颈间的金翎羽饰送给他。
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从我受伤的羽翼上掉落的残损金翎。
我记得林烈好心救我，陪我养伤的恩情，便一直携带在身边。
"如果你要找我，就吹起金翎，它会来找我的。"
也算是感恩这段时间的照顾吧。
正想回头，却又听见一些辱骂。
"散了散了，这妖女有神仙当靠山，咱还杀不了呢。"
"什么靠山，会变化的妖怪罢了。神仙哪有见死不救的？这是哪门子神仙，可别被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