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沉舟居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收拾了餐桌,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对面沙发上处理邮件。
苏晚终于忍不住了:“陆总,你不回去吗?”
陆沉舟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这里也是我的家,不是吗?”
一句话噎得苏晚无言以对。确实,从法律上说,这栋别墅是他们的婚房,他有权住在这里。
但三个月来,他从未留宿过。
“你要...住这里?”苏晚试探着问。
陆沉舟合上电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苏晚实话实说,“我们的协议里没有要求同居。”
陆沉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两人距离突然拉近,苏晚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
“协议里也没有规定不能同居。”他低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苏晚屏住呼吸,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然而陆沉舟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休息,我睡客房。”
直到他转身走上二楼,苏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摸着莫名发烫的脸颊,心里警铃大作。
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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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陆沉舟出现在别墅的频率明显增高。
起初只是偶尔回来吃个晚饭,后来渐渐变成每周三四天都会回来住。他甚至还请了个保姆,美其名曰“照顾伤员”,尽管苏晚的脚踝早就好了。
更让苏晚不安的是,陆沉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同。
从前冰冷疏离的目光,如今常常带着她看不懂的温度。他会记得她喜欢吃的菜,会在她加班时让助理送晚餐到工作室,甚至会在雷雨夜特意打电话问她怕不怕。
苏晚一再告诫自己保持清醒。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交易,陆沉舟所做的一切可能只是绅士风度,或者更糟——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有任何期待。期望越多,失望时的落差越大,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
那是个周五晚上,陆沉舟带她参加一个商业酒会。作为陆太太,她一如既往地扮演着得体优雅的角色,挽着他的手臂与各色人等周旋寒暄。
直到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出现。
“沉舟,好久不见。”女人径直走向陆沉舟,无视一旁的苏晚,亲密地想要拥抱他。
陆沉舟微微侧身避开,语气冷淡:“李小姐,请自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苏晚。”
被称作李小姐的女人这才正眼看苏晚,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不屑:“原来这就是陆太太,久仰。”
苏晚保持微笑,心里却明白这大概是陆沉舟的某位旧相识。三个月来,她已经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旧相识”,有的含蓄矜持,有的直白大胆。
但这位李小姐显然属于特别执着的那类。整个晚上,她总是找机会接近陆沉舟,完全把苏晚当透明人。
苏晚乐得清闲,自行到餐区取食。正当她品尝着小蛋糕时,李小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