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没再看我,转身走向吧台,跟店员点单时,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一杯美式,不加糖,带走。” 店员笑着点头,他却没回应,只是靠在吧台上,目光落在窗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是他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永远不会喜欢我吧?那我就可以安心地喜欢他,不用再担心自己会突然厌恶,也不用再伤害别人了。

后来我把他的照片偷偷拍下来发给苏晓,她秒回了一个 “白眼” 的表情包:“孟疏雨,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吧?这人看着就像个不好惹的冰山,跟他扯上关系,你怕是会更难受。” 可我却觉得,这冰山刚好能冻住我那颗总想着逃离的心,让我能在感情里,稍微安稳一点。

4 我的 “单恋” 开始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无意地 “偶遇” 他。我借着去茶水间打水的名义,在十二楼的走廊里徘徊 —— 我从咖啡店店员那里打听来了,他叫周隽,在十二楼的 “正和律所” 工作,是个律师。

我还摸清了他的作息:每天早上九点整会来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买美式;中午十二点半会去对面的轻食店吃午餐;下午六点下班,偶尔会加班到深夜。于是,我每天早上提前十分钟到咖啡店,假装看手机,等他来买咖啡;中午故意推迟十分钟去吃饭,就为了能在轻食店门口 “偶遇” 他;有时候加班到晚上八点,也会故意绕路经过十二楼的律所,看看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没。

可他似乎从来都没注意到我。有一次,我抱着一摞文件从电梯里出来,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时,假装手滑,文件掉了一地。我蹲在地上,一边捡文件,一边偷偷抬眼看他,期待他能走过来帮我一把。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他走了出来。我心跳得飞快,手指都在发抖,可他只是脚步没停地从旁边走了过去,连余光都没给我,仿佛我和地上的文件,都是空气。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却没有失落,反而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他越不注意我,我就越能安心地喜欢他,不用再担心自己会突然厌恶。

苏晓知道后,在微信上把我骂了一顿:“孟疏雨,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你的人,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你这不是自虐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着回复她:“这不是自虐,是安心。你不懂这种感觉,当你确定一个人永远不会喜欢你的时候,你反而能毫无负担地喜欢他,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怕伤害他。”

我开始偷偷收集关于他的小细节:他喜欢喝美式不加糖,每次买咖啡都不会多说话;他左手手腕上的旧手表,好像是某个小众的复古品牌,每次开会时,他都会习惯性地转笔,转笔的姿势还挺好看;他偶尔会穿灰色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走路时脊背挺得很直,像棵挺拔的树。

这些小秘密像一颗颗水果糖,被我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每次想起,都觉得甜得恰到好处,没有负担,也没有担忧。

5 他给的 “甜头”

周三晚上,我因为一个紧急方案,加班到了十一点。走出电梯时,整个写字楼的走廊都静悄悄的,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昏昏暗暗的。我抱着厚厚的文件,正准备往楼梯口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