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最后二十三块五，站在便利店冰柜前。
收银阿姨递来张黑卡片，边缘磨得发毛。
正面荧光字亮了：“通关换任意愿望。”
背面血字渗进纹里：“别信戴红领带的人。”
我踏出店门的瞬间，所有声音掐断。
天成了灰的，楼成了黑的，像老默片。
行人僵在原地，下一秒齐刷刷转头。
眼珠没光，直勾勾盯着我，像盯猎物。
1
我叫陈默，失业三个月了。
口袋里只剩二十三块五。
今晚得在便利店蹭通宵空调。
冰柜的灯嗡嗡响，照得我手背上的老茧发白发亮。
我摸出两枚硬币，想买瓶最便宜的矿泉水。
收银台后的阿姨突然抬头，递来一张卡片。
黑色的，边缘磨得有些毛糙，像旧西装的衣角。
“小伙子，这个给你。”她声音发哑，眼睛盯着我身后，“有人让我转交的。”
我回头，便利店门口空荡荡的，只有路灯的光斜斜切进来。
“谁让你转交的？”我接过卡片，指尖碰到一点冰凉。
阿姨没说话，低头扫码，屏幕的光映得她脸发白。
“别问了，拿着吧。”她顿了顿，补充道，“出去后，小心戴红领带的人。”
我捏着黑卡片走出便利店。
晚风突然停了。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街道，瞬间没了声音。
我抬头，吓出一身冷汗。
天是灰的，楼是黑的，连路边的红绿灯都成了黑白两色。
像老电影里的画面，没有一点色彩。
更吓人的是行人。
他们站在路边，有的抬着手要打车，有的咬着半根油条，全都一动不动。
下一秒，所有行人猛地转头。
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蜡像馆里的假人。
我攥紧黑卡片，指节发白。
卡片正面的字突然亮起来，是荧光绿的：“欢迎来到规则世界，第一副本【电梯游戏】开启，入口在前方写字楼B座1楼。”
背面的血字也变得清晰，红得像刚流出来的：“记住，不要相信戴红领带的人。”
我想跑回便利店。
转身时，却发现便利店消失了。
原地只剩一片空白，像被橡皮擦过。
行人还在盯着我，有的开始慢慢朝我走过来。
步伐整齐，像被操控的木偶。
我不敢停，朝着写字楼的方向跑。
鞋底蹭过地面，没有声音。
整个世界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响得震耳朵。
2
写字楼B座的门没锁。
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大厅里的吊灯碎了一半，玻璃渣散在地上，反射着黑白的光。
电梯口亮着一盏小灯，是整个大厅唯一的亮色。
我走过去，电梯门刚好打开。
里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领带是红色的，正低头看手机。
另一个是穿校服的女孩，手里攥着和我一样的黑卡片，脸色发白。
看到红领带男人的瞬间，我想起卡片背面的话——别信戴红领带的人。
我往后退了一步，想等下一班。
“别退啊。”红领带男人抬头，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规则说了，必须和其他人一起进电梯，不然算失败。”
女孩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我刚收到卡片，规则上确实写着‘需与至少两名同行者共同乘坐电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