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温泉馆里死人了！”
我跟着人群去往一楼的温泉馆，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透过人群间隙，我看到温泉汤池里漂着一副臃肿发白的身体。
是旅行团里的王大妈，酷爱养生。
只见她穿着泳衣，脸朝下沉在温泉水里，身体一动不动。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团长立刻报警并安抚其他游客。
酒店救援队将大妈捞了上来，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些乳白色的粘稠物。
“好像是山药泥？”旁边的人小声嘀咕着，“她晚上还说要吃温泉馆的山药羹呢。”
山药！这两个字瞬间拉扯着我的神经。
我突然想起自己吃的第一道兔肴，山药兔肉汤。
再看看吃完山药溺毙在温泉里的王大妈，我浑身一颤，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我猛地抬头，在混乱的人群里寻找白天的那个奇怪男人。
只见他正站在人堆里，一脸凝重地看着命案现场。
看到我正在盯着他，他径直走到我身边。
“害怕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尖锐，“这只是开始。”
我转头看着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还不相信吗？”男人盯着被抬走的尸体，眼神冷漠，“你是不是在中秋前吃了四道不同做法的兔肴？你的男友是你召唤出来的。他会如法炮制，集齐四道‘菜肴’，就能真正变成人。”
“你胡说什么？这只是意外！”我激动地反驳着，“和我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意外？”男人冷笑一声，“一个成年人会在水深不足一米二的温泉池里溺亡？你觉得这是意外？”
他逼近一步，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你男友要集齐的最后一道‘菜肴’就是你。如果不怕死，你大可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我身上突然泛起一阵奇怪的痒意，随之浮出的是按不下的怀疑。
“你今天应该发现他很不爱去厕所了吧？”
我抬头看着男人，下意识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辩解道：
“我男朋友说了他不习惯公共厕所，觉得野外更自在。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那是兔子的习性！它们喜欢用尿液标记领地。”男人始终不放弃说服我，“我是修道之人，你可以叫我老赵。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用一个办法验证。”
我捏了捏拳头，手指有些发冷：“什么办法？”
男人音量降低，确保不被其他人听见。
“兔子嗅觉极其灵敏，最害怕汽油这种刺鼻的化学气味，会本能地躲避。明天旅行团大巴应该会去加油站，到时候你看看你男朋友什么反应，就知道了。”
4
王大妈的死被警察初步认定是意外。
第二天，旅行团的行程还在继续，但大家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影。
涂柏依旧是那么温柔细心，关照着每一位游客的情绪，还带了不少解乏的小零食。
一路上，我坐立难安。
涂柏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大巴缓缓驶入加油站停稳，大家下车自由活动。
我故作自然地拉住涂柏的手：
“我们去加油站便利店里休息一下吧。”
涂柏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小雨，我有点头晕，可能是昨晚出事后没睡好。”他松开我的手，“我去旁边的林子里透透气，你自己去便利店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