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明张口结舌，看着院子里欢快捡钱的病人，竟然真的像在配合表演似的。连最疯癫的老李都捡着一张钞票，严肃地对空气说：“总统先生，我国的通货膨胀有救了啊！”
这时，王大明突然注意到院墙角落，那只橘猫又出现了。猫嘴一张一合，明明离得老远，声音却清晰传入他耳中：
“看吧，没人会相信真相。不如留下来，这里管吃管住，还没工作压力。”
王大明怔在原地，许久，他突然哈哈大笑，欢快地加入捡钱的队伍，又唱又跳。
医生欣慰地对护士说：“看来他终于融入集体了。”
2
从那天起，王大明变了。他不再嚷嚷着要出院，反而积极参与各种“治疗活动”。白天他按时吃药，参加艺术疗法、团体讨论，表现得像个模范病人。但每晚熄灯后，他都悄悄趴在窗前，等待那只橘猫的出现。
橘猫总是不期而至。
“你到底是谁？”王大明终于在某个夜晚低声问出那个问题。
猫歪着头，眼睛在月光下映出绿光：“我是神经病啊。”
“什么？”
“字面意思，”猫舔舔爪子，“神经系统的病态意识体，能预知未来但没人相信。对了，明天早餐牛奶馊了，别喝。”
王大明将信将疑，第二天早餐时，他还是趁护士不注意把牛奶倒进了洗手池。而同桌的老李喝了后，真的一整天拉肚子。
猫每晚都来，带来些小预言：
周三刘医生会摔跤（果然在走廊踩到玩具车摔了一跤）；
周四有家属来访带荔枝（新来的病人家属真的带了一筐荔枝）；
周五下雨不收被子（突然的暴雨淋湿了所有晾在外面的被褥）...
预言一一应验，王大明开始期待这些夜间会谈。
一个月后的晚上，猫带来个重大预言：“下周一地震，医院东墙会塌。”
王大明纠结整晚，第二天还是鼓起勇气报告了院长。
自然，没人相信。院长还给他加了药量，认为他的妄想症状加重了。
周一下午，地面真的开始晃动，王大明第一时间钻到了桌子底下。地震不算强烈，但伴随着一声巨响，东墙真的塌了个窟窿。
大家惊魂未定，王大明突然跳上桌子：“我预测的！我早就说了！现在你们信我了吧？”
全院员工和病人沉默片刻，突然集体鼓掌！
院长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恭喜你！王大明同志！你的康复治疗圆满成功！这是最后一场情景剧——地震演习！你成功通过了测试！”
王大明愣住了，看着周围人们赞许的目光，突然一切都明白了。
他缓缓露出微笑：“谢谢院长！我终于痊愈了，可以出院了！”
3
一周后，王大明站在精神病院大门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临行前，老陈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神秘地眨了眨眼：“出去后往东走三里，树下有东西。”
王大明有点迟疑，还是按照指示，果然在一棵老槐树下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满现金，附一张字条：“预支你的横财——神经病猫。”
他抬头看见远处墙头，震惊地看到那只橘猫，橘猫冲他眨眨眼，然后消失不见。
王大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幻觉，都是幻觉。我已经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