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说,父亲在朝中遭人参劾,罪名是治家不严、纵女失德,皇上震怒,已下令将父亲革职,不日押回京中待审。
信末母亲泣血哀求,求我想想办法,求王爷看在夫妻情分上……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血液都凝固了。
“不……不是我……”我抬头看他,眼泪汹涌而出,“是有人陷害!是白依依!她……”
“闭嘴!”萧辰厉声打断,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扯到他面前,“事到如今,你还想往依依身上泼脏水?林微,你的心肠到底有多歹毒?”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像刀子剜心:“纵女失德?说得真对!你在这里私会外男,放荡不堪,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连累你父亲丢官罢职,沦为阶下囚!你满意了?”
“不是我!是白依依设计害我!那天的男人只是来送东西!”我崩溃地哭喊,试图挣扎。
他却把我抓得更紧,眼神里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送东西?送到需要拉拉扯扯,私相授受?林微,你当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吗?你父亲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拜你所赐!你就是林家的灾星!”
他猛地将我甩开。
我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到桌角,一阵剧痛,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我顾不得疼,爬过去抓住他的衣摆,语无伦次地哀求:“王爷……我求求你,你信我一次……真的不是我……我父亲是冤枉的!你看在……看在我们夫妻名分上,救救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看一只肮脏的乞儿,猛地抽回衣摆。
“夫妻?”他嗤笑一声,冰冷无比,“本王最后悔的,就是奉旨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让你活着,已是本王对你林家最大的仁慈。”
他转身,毫不留恋。
走到门口,他停住,没有回头,只丢下最后一句。
“别再妄图求情或者传递消息。否则,下次等待林家的,就不是革职,而是满门抄斩。”
门在我面前狠狠关上。
世界安静了。只剩下我额头上流淌的血,和心里那片彻底死去的荒芜。
我害了父亲。 我害了全家。 我是灾星。
萧辰的话,像诅咒,钉死了我,也钉死了我所有的希望。
第七章:雪地殇
父亲的事抽走了我最后一丝活气。
我像个木头人,每天对着窗户发呆,送来的馊饭冷菜,能吃就麻木地咽几口,不能吃就放着。
咳嗽越来越重,有时能咳出血丝。
我知道我可能活不长了。这样也好。
这天,毫无征兆地,院门又被大力推开。
萧辰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闯进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暴怒,眼底猩红。
白依依跟在他身后,被丫鬟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捂着肚子,哭得几乎晕厥。
“王爷……您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做主啊……”她声音破碎,绝望至极。
孩子?我愣住,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不等我反应,萧辰一步上前,狠狠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耳朵嗡嗡作响,嘴里瞬间弥漫开铁锈味。
“毒妇!”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裹着滔天恨意,“你竟敢给依依下药!谋害本王子嗣!你的心是黑的吗!”
我被打懵了,茫然地摇头:“我没有……什么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