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我拼死从尸潮中抢到了最后一支基因进化药剂。
却突然收到了柯竹发来的消息：
“药剂我给振宇了，他比我们更需要力量去保护大家。”
“你身手好，就算成了丧尸应该也能保留意识吧？”
我看着对讲机，感受着手臂上尸化的冰冷。
沉默了片刻，舔了舔尖利的犬齿：
“收到。”
“顺便告诉振宇，我的第一顿加餐，就是他了。”
01
对讲机的电流声滋滋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叫江夜，一个在末日里挣扎求生了三年的普通人。
如果空手格斗能干翻三五个壮汉也算普通的话。
我的女友，柯竹，我们曾是大学同学，末日爆发时我冲进沦陷的宿舍楼把她救了出来。
三年来，我负责冲锋陷阵，寻找物资，清理我们前进路上的所有威胁。
而她，只需要待在营地里，用她那张清纯无辜的脸，扮演着圣洁的女神，分配着我用命换来的物资。
这一次，我拼了半条命，从一个废弃的军方研究所里，找到了传说中的“神之基因”——末日里唯一能让人类进化，对抗丧尸病毒的药剂。
代价是我的左臂，被一只迅猛的变异丧尸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黑色的血管正从伤口边缘。
我必须在彻底尸化前注射药剂。
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现在，这个希望被柯竹亲手掐灭，送给了另一个男人。
振宇。
我们这个幸存者小队的“领袖”，一个只会躲在后面动嘴皮子的眼镜男。
他最擅长的，就是用一些慷慨激昂的废话，鼓动别人去送死。
而柯竹，就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江夜，你要理解我，振宇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他强大了，才能带领我们重建家园。”
“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对讲机里，柯竹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没有回复。
我的体温在迅速流失，视线开始阵阵发黑。
但我能感觉到，一种全新的、狂暴的力量正在我体内苏醒。
伤口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
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得苍白尖锐的指甲，笑了。
保留意识？
柯竹，你猜对了。
我不仅保留了意识，我还记仇。
我关掉对讲机，靠在断壁残垣上，静静等待着这场由死向生的蜕变。
夜色降临，废弃的城市里响起丧尸们此起彼伏的嘶吼。
而我，也缓缓站了起来。
世界在我的眼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黑暗中，我能看清百米外一只丧尸腐烂的牙齿。
空气中，我能分辨出活人血液那香甜的气息。
它们来自三公里外，我们小队的临时营地。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身形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营地建立在一栋废弃商场的顶楼，唯一的通道被路障堵死，周围还有我布下的陷阱。
对普通丧尸来说，这里固若金汤。
对我而言，形同虚设。
我轻易地攀上商场的外墙，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爬到顶楼。
篝火旁，幸存者们正在分食我今天带回来的罐头。
振宇站在人群中央，手里高高举着那支蓝色的基因药剂，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