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听说晨晨病了,我很担心。”
“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很厉害的专家,你可以带孩子去看看。”
“他会给你打折的。”
那一刻,我产生了动摇。
或许他良心发现了?
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去网上查了一下那个诊所。
原来那个所谓的“专家”,根本就是个没有行医执照的骗子。
他们不仅毁了我,还想毁了晨晨。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人生一团糟。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然而,他们还不肯放过我。
几天后,社区和妇联的人,一起找上了我的门。
“陈女士,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虐待儿童。”
我脑子“嗡”的一声。
工作人员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和家里凌乱的环境,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这时,门开了。
高志明以一个“热心邻居”的姿态走了进来。
他叹了口气,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工作人员。
“这是我记录的一些情况。”
“陈女士长期精神不稳定,工作失利后情绪更加糟糕。”
“经常对孩子大吼大叫,孩子身上的伤……”
他欲言又止,意思再明显不过。
晨晨手臂上的石膏,成了我“虐待”他的“证据”。
我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围人怀疑的目光,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我掉进了一张他们精心编织的网里。
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
晚上,我抱着晨晨。
看着楼下高志明一家人在楼下花园里散步,其乐融融。
我内心最后一根弦,断了。
温和解决不了问题。
辩解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像个疯子。
好。
那我就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4
从那天起,我不再辩解了。
面对社区和妇联工作人员的询问。
我只是抱着晨晨,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嘴里反复念叨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的“疯癫”,反而让他们无从下手。
只能暂时搁置了调查,嘱咐我好好照顾孩子。
他们走后,我关上门。
脸上立刻恢复正常。
我打开电脑,点开phtoshop。
开始画画。
第一幅画,是一个被困在蛛网里的孩子。
蛛网的另一头,连着三张模糊而狰狞的笑脸。
第二幅画,是一个小男孩,用石头划着一辆漂亮的小汽车。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对他竖起大拇指。
第三幅画,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手里拿着电钻,钻向一个女人的头颅,鲜血和脑浆四溅。
……
我画了一整个系列,一共九张。
每一张,都充满了诡异、压抑和强烈的暗示。
我没有署名,而是将它们打印出来。
摆成诡异的图案,贴在我家的大门上。
我的门,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小型的恐怖画展。
邻居们路过,都吓得绕道走。
有人在群里议论。
“1202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疯了?她门口贴的画好吓人啊!”
“是啊是啊,看着就瘆得慌,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高志明一家,自然也看到了。
我从猫眼里,看到那个老太婆对着我的门吐口水,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