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见没热闹看了,都散了,我抱着乐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刚才那些同情的、议论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任倾雪倒是偶尔来医院看看乐乐,但每次来都没空手,不是带着新做的指甲,就是拿着刚买的零食,从来没问过乐乐恢复得怎么样,反而总跟我抱怨手机壳不好买,说橙色的手机太挑壳,逛了好几家店都没找到喜欢的。
乐乐出院那天,我去缴费,发现还欠着两千多,只能又给我妈打电话。
我妈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千宵啊,你跟倾雪好好说说,让她省着点花,我这老骨头也没多少力气赚钱了,下次再要钱,我真的凑不出来了。”
我鼻子一酸,跟我妈说了声“对不起”,挂了电话,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知道我妈不容易,可任倾雪根本不体谅,反而觉得我妈帮衬我们是理所当然。
回到病房,任倾雪正坐在床边,拿着她的iPhone 17 Pro Max自拍,嘴里还哼着歌,乐乐坐在旁边,拿着一个小玩具,孤零零的,连个人陪他玩都没有。
我走过去,把缴费单递给她:“还欠着两千多,我妈那边也没钱了,你把手机卖了吧,先把住院费还了,剩下的钱留着给乐乐买奶粉,咱们下个月的房租也快到期了。”
任倾雪的脸一下子就沉了,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陆千宵你疯了?我这手机刚买没多久,怎么能卖?你知道我为了买这个手机,跟多少人炫耀吗?现在卖了,别人不得笑话我?”
“笑话重要还是日子重要?”我提高了声音,“咱们现在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乐乐的奶粉也快没了,你还想着炫耀?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我怎么不现实了?”任倾雪也站了起来,跟我吵,“这手机是我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明明是拿乐乐的救命钱买的),凭什么要卖?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多赚点钱,别总想着打我手机的主意!”
“我没本事?”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气得手都在抖,“我每天早出晚归,一个月挣一万多,全都交给你管,结果你呢?你把钱全花在买手机、买包、做美甲上,连乐乐的救命钱都敢动,现在还说我没本事?”
任倾雪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几秒,突然又哭了起来,这次不是撒泼,而是带着委屈的哭:“千宵,我知道我错了,可这手机真的不能卖,我闺蜜们都知道我买了,要是她们知道我卖了,肯定会说我嫁得不好,连个手机都留不住……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的面子啊。”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又软了——我知道任倾雪愚昧,爱攀比,可她毕竟是乐乐的妈妈,我总不能真的跟她闹到离婚的地步。
“面子不能当饭吃,”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咱们先把手机卖了,解决眼下的困境,等以后日子好了,我再给你买新的,行不行?”
任倾雪还是摇头,哭着说:“不行,我不卖,这手机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逼我卖,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