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意把一沓现金递给何众。
那一沓现金，细看之下，至少十万元。
红色的钱币刺痛我的双眼。
张如意明知道我跟何众不对付，为何要把现金给他？
「你不是约了朋友吗？怎么那么快回来？」
张如意丝毫没有尴尬，没有一丝做坏事的心虚。
我深呼吸，努力调整情绪，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为什么在这里？」
何众把现金放进袋子里，笑嘻嘻地说：「我向嫂子借钱，下次还你，谢谢啊！」
说完，想走。
我伸手拦他，斜睨他：「今日没解释清楚前，谁也别想走。」
何众曾经是我和张如意的朋友。
我借过他钱，向他追债时他死活不还。
从那时起，我跟他说断绝朋友关系，断绝往来。
这事，张如意也知道。
我问张如意：「你为什么要借钱给他？」
「你昨晚不是说没钱了吗？」
张如意：「何众他老婆生病，他问我借钱。」
「我就想着，生病了是大事，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先治病再说。救急不救穷，你说对吧？」
说完，特意看了何众一眼。
我转眼看向何众：「不知道嫂子生什么病呢？要这么多？」
何众眼眶微红，逐渐染上一层晶莹，哽咽地说：「她病得很重，你先借钱给我，等我赚钱了再还你。」
他演得不错，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
从前我也被他的演技借走了很多钱。
我斥责张如意：「他习惯了演戏，我的钱就是被他骗走的，这些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借！」
张如意惊讶地「o」大嘴巴。
「天呐，他说谎？」
此刻的我，以为张如意又被骗。
何众依旧在演，直到我说了一句话。
「我刚刚才看到嫂子在外面买咖啡，健康得很！」
何众被戳穿，涨红了脸，尴尬得不知所措。
我从厨房拿出菜刀，昂起头：「你要借可以，先把以前借的先还了吧。」
他从前借我的可不止十万。
「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势不对，他找个借口想溜。
「诶，把袋子留下。」
他想把袋子提走，里面有十万元现金，我不能让他得逞。
他乖乖放下后走了。
「原来你把钱借给了他，你说，借过多少次？」
「两三次。」
「一次十万？」
「对。」
这次张如意倒是爽快承认。
我沉声警告：「下次谁跟你借钱，都要问我的意见。」
「不能再借给何众！」
「下次再随意借钱，你就给我滚！」
「好。」声音低得如蚊子。
原来我的钱就是这样没的。
6
下午，我在房间睡午觉。
迷迷糊糊中，听见客厅有人说话的声音。
打开门缝，看见张如意拿着电话。
「什么，你又要借五万，你当我是ATM？」
张如意没控制好音量，愤怒地出声。
下一刻，意识到太大声，压低声音说话。
我恰好发现，她的手机连着房间的音箱蓝牙。
「张甜，你姐夫说借钱要跟他商量，要不然被他发现我吃不了兜子走。」
张甜是张如意的妹妹。
这些年，张如意没少给钱张甜。
张甜笑了一声：「姐姐，你不说，我不说，他肯定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