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临,林骁在帐中展开新绘的军事图。沈青立于一侧,轻声禀报:“赵甫残部已退守临江城,但暗中勾结陇西军阀,恐有反扑。”林骁笔尖在地图上勾画出一条隐秘路线:“传令徐烈,率两千精兵绕道陇西,截断赵甫粮道。记住,此战不求全歼,但要让陇西军阀明白——与我为敌,代价他们承受不起。”沈青目光一凛:“将军是想……震慑四方?”
“没错。”林骁笔锋陡然凌厉,“乱世之中,拳头硬不如让敌人怕你拳头硬。”他忽又想起一事,“训练营进度如何?”沈青嘴角微扬:“新兵已掌握三段击精髓,但您设计的‘夜战突袭术’……他们尚不适应。”林骁起身,长枪在手中轻旋:“今夜,我带他们实战演练。”
子夜,镇北军新兵营火光摇曳。林骁立于高台,将一壶酒倾入火盆,烈焰腾起,映红众人脸庞:“今夜,你们的目标是十里外赵甫的哨岗。记住,无声,迅速,不留活口!”士兵们面面相觑,一名新兵颤声问道:“将军,这……这是刺杀?”林骁大笑:“这叫‘现代战争’,懂吗?战争不只看刀枪,更要看脑子!”他挥手令旗,五百黑影如鬼魅般没入夜色。
行动前,林骁单独召见那颤声提问的新兵,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眼中仍存惧色。林骁将一柄短刃递给他,刃柄上刻着“勇”字:“怕死吗?”少年咬牙摇头。林骁轻笑:“怕死是人之常情,但战士要学会把恐惧变成利刃。”他指向远方,“今夜,你手中的刀,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倚仗。”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赵甫哨岗陷入死寂。新兵们依林骁所授,以绳索攀壁而入,匕首抹喉,弓弩无声。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林骁已立于岗楼之上,脚下是横陈的尸首。他望向新兵们颤抖的手,高声厉喝:“恐惧?那是你们的敌人!下一次,我要看到你们如收割麦穗般利落!”人群中最年轻的小卒突然嘶吼:“将军,我懂了!我们不是杀人,是保命!”林骁大笑,笑声震彻山谷。那少年新兵紧握短刃,刃上鲜血未干,眼中惧色竟褪了几分。
然而,京师的反击远比预期凶猛。梁武帝在朝堂上摔碎了第二只玉盏,龙袍下的身躯因暴怒而颤抖:“林骁小儿,竟敢挑衅天威!传朕旨意,调集江南水师封锁黄河,断其粮道!再令西北六郡集结兵马,三日内必须出兵!”宦官跪地领命,殿内烛火摇曳,映出帝王扭曲的面容。御史大夫李谏颤声谏言:“陛下,黄河漕运乃民生命脉,若强行封锁……”梁武帝猛地掷出奏折:“民生?林骁不除,朕的江山都要倾覆!民生……哼,等剿灭叛贼再议!”
消息传入镇北军大帐时,沈青面色骤变:“黄河封锁……这意味着我们的漕运将被截断!”林骁却异常平静,指尖在地图上黄河段划过:“漕运?我们不需要。”他突然抽出令箭,“传令三军,即刻拆除城内所有粮仓,将粮食分装入民车,沿山路转运!”沈青惊愕:“将军,这……不合兵法!”林骁冷笑:“兵法?那是给死人看的。活人,要自己写兵法!”他忽又补充,“命工匠连夜赶制防水布,山路多雨,粮食不可受潮。”
与此同时,苏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镇北军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