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男人的无耻气笑了,索性摘掉了墨镜和帽子,露出了整张脸。
“我也不跟你废话。”
“你,现在,立刻,给你顶头上司打电话,告诉他,姜氏集团的继承人,姜枝淼,在这里等他!”
我的话音落下,周遭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还是沈度白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满脸羞愤:
“枝淼,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种弥天大谎你都敢说?”
“我们都是普通人,你打肿脸充胖子有意思吗?”
“别再闹了,赶紧按经理说的做!”
“姜枝淼,你要是再敢胡闹,我们……我们的婚事就到此为止!”
眼前的沈度白气得满脸通红,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眼中的不耐与决绝几乎要溢出来。
听到“婚事”两个字,我眼底最后一丝光也黯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嘲讽。
原来,父亲是对的。
六年前,父亲第一次见沈度白,就断言他“心术不正,非良配”。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为了他跟父亲抗争了整整六年,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相逼。
父亲最终妥协了,他说,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自己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如今,当我被污蔑、被羞辱、被全世界误解时,他沈度白,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了深渊。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看向那个嚣张的经理,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可这一次,拦住我的,是我爱了六年的男人。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是他甩过来的一巴掌。
“姜枝淼,你发什么疯!”
他打红了眼,似乎还想再动手,餐厅厚重的旋转门却在此时被人猛地推开。
一位身穿高级定制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带着几十名黑衣保镖鱼贯而入,强大的气场瞬间镇住了全场。
那是跟了我父亲三十年的王叔。
王叔看都没看旁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恭敬地弯下了腰。
“大小姐,让您受委屈了。董事长正在顶楼等您,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沈度白的瞳孔骤然紧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叔,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大……大小姐?姜枝淼……你……”
经理和小雅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我抬手,轻轻抚过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对着满眼惊恐与悔恨的沈度白,露出了一个灿烂却冰冷的微笑。
“沈度白,六年的戏,我演累了。”
“还有,”我转向那对瑟瑟发抖的表兄妹,“王叔,把他们三个‘请’出去。顺便查查我们姜氏的用人标准,什么时候连垃圾都开始回收了?”
说完,我再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昂首走向通往顶楼的专属电梯。
身后,是我丢掉的、长达六年的青春。
5
专属电梯平稳上升,光洁如镜的金属壁上,映出我红肿的半边脸颊。
王叔站在我身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