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带着风声，狠狠抽向我的后背。
皮开肉绽的剧痛传来。
但我只是跪得笔直，一声不吭。
父亲，您不懂。
脸面算什么？
跟前世被凌迟的痛苦相比，这点疼，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复仇的棋盘，已经落下第一子。
赵恒，赵嫣，你们的噩梦，开始了。
2.
“李将军心悦太子”，这则惊天丑闻，一夜之间长了翅膀，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将军府门口，往日车水马龙，如今门可罗雀。
那些曾经把酒言欢的同僚，如今避之唯恐不及。
府里，气氛更是压抑到冰点。
父亲将我关在祠堂，每天一顿鞭子，打得我遍体鳞伤。
“说！你是不是疯了！给我收回那些混账话！”
他双眼赤红，像是被激怒的雄狮。
我趴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嘴里却只有一句话。
“父亲，真心难改，孩儿……誓不负殿下。”
父亲气得仰倒，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嘶吼。
“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顺理成章”地病了，病得下不了床，闭门谢客。
暗地里，我收拢了所有忠心于我的亲信，让他们密切关注京城里的一举一动。
太子府震怒。
赵恒气得砸了满屋的瓷器，但他却不能把我怎么样。
公开惩罚我？
那不就等于承认了这桩荒唐事？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只能暗中派人来将军府施压，威逼利诱，想让我自己“认错悔改”。
公主赵嫣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她派了几个刁奴，天天堵在将军府门口，指名道姓地辱骂，言辞污秽不堪。
“断袖的废物！”
“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这一切，都被我安排的人，一字不落地记录了下来，连同那些刁奴的嘴脸，都画成了图。
朝堂之上，更是暗流汹涌。
太子一党叫嚣着要严惩我，以正视听。
而一些作壁上观的老臣，则暗中窃喜，乐得看太子出丑。
最终，这件事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据说，皇帝在御书房里，先是震怒，摔了最爱的砚台。
然后，他竟然笑了。
笑声里，满是捉摸不透的意味。
一道圣旨下来，召我入宫觐见。
入宫前，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和身上未愈的伤。
我特意挑了一件素色的衣服，没戴冠，长发披散，看起来憔悴又偏执。
像极了一个为爱所困的痴人。
御书房里，龙涎香的味道让人窒息。
皇帝坐在龙椅上，年迈，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李玄，你可知罪？”
声音不怒自威。
我“扑通”一声跪下，未语泪先流。
“陛下，臣……有罪。”
“臣不该……不该对太子殿下心生妄念，玷污了殿下的清誉。”
我声泪俱下，将一个爱而不得的痴情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臣对殿下的心，是真的！”
“臣不愿耽误公主殿下的幸福，求陛下降罪！臣甘愿受罚，只求……只求能远远地看着殿下。”
皇帝沉默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后背的冷汗都快干了。
他真的信了吗？
不，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