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病历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是我的名字。可那字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在找这个吗？”
背后突然传来沈遇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家门口。
“你怎么进来的？”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没关门。”他举了举手里的钥匙，“或者说，你忘了拔。”
我这才发现钥匙还插在门上。可我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
“你跟踪我？”我问。
“我不需要跟踪你。”他走进来，目光落在桌上的病历上，“你终于开始想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指着病历，“十年前，我真的做过心脏移植？”
“是。”他点头，“而且，是我把心给了你。”
“那你……”我看着他，“你不是应该……”
“死了？”他替我说了出来，“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
“那你现在是人是鬼？”我忍不住问。
沈遇笑了笑，走近一步。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能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你觉得呢？”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他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头。
“十年前，我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缓缓开口，“那天我开车路过河边，看到你掉进水里。我跳下去救你，可水流太急，我们两个都被冲走了。”
“后来呢？”
“后来，我们都被送进了医院。”他看着我，“你心脏骤停，我也受了重伤。我父亲动用了所有关系，找到了全国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
“然后，他把你的心给了我？”我接话。
“是。”沈遇点头，“但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并没有死。”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或者说，我的意识没有死。”
我皱眉，“你在说什么？”
“医学上，我已经死了。”他解释道，“但不知为什么，我的意识附着在了你的身体里。十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可以这么理解。”他点头，“但更准确地说，我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开玩笑吧？”我喃喃道，“这太荒谬了。”
“我知道很难接受。”沈遇说，“但你可以试试问你母亲。”
我猛地抬头。母亲？
“十年前，你出院后，你母亲带你搬了家。”他说，“她从没提过你的手术，对吗？”
我愣住了。确实，我们搬过家，而且母亲从不允许我提那天的事。
“她知道真相？”我问。
“她知道一部分。”沈遇说，“她以为我死了，不知道我的意识还在。”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你需要我。”他看着我，“你在这个公司混了五年，一直得不到重用。你心里的不甘，唤醒了我。”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那天我加班到深夜，心里充满了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