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沈清辞往巷子深处走，脚下的青石板路有些不平，林小满走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的步伐很稳，怀里的小猫安静得很。走到那栋老楼下，他推开虚掩的铁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带着点老旧的温柔。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咚咚”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过去的时光打招呼。楼道里没有灯，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辨认路。沈清辞走在前面，会时不时回头提醒林小满：“这里有个台阶。”“小心脚下。”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到了三楼，沈清辞打开门，屋里没有立刻开灯，而是先开了阳台的窗户，让晚风灌进来。然后他才打开客厅的灯，暖黄色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林小满有些惊讶地打量着这个屋子。不大，大概只有四五十平米，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画，都是风景画，有清晨的雾，有傍晚的海，有秋天的树林，色调都很柔和，带着一种宁静的力量。角落里放着一个画架，上面绷着一张未完成的画布，画的是巷口的那棵老槐树。
房间里的家具都很旧，沙发的扶手有些磨损，茶几上放着一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褪色的向日葵图案。但随处可见的绿植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生机，窗台上、书架上、墙角边，到处都是绿萝、多肉、常春藤，绿意盎然。
“随便坐。”沈清辞把小猫放在铺着旧毛巾的纸箱里，然后去卫生间拿了消毒水、棉签和纱布。
林小满在沙发上坐下，沙发有点软，陷下去一个小小的坑。她看着沈清辞蹲在地上给小猫处理伤口，他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他先用棉签蘸着温水把小猫爪子上的泥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涂上消毒水，小猫疼得叫了两声，他就停下来，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安抚，等它不叫了再继续。
包扎的时候，他的动作更是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纱布缠得松紧适中，最后还打了个小巧的结。
“好了，”他松了口气，把小猫放回纸箱，“明天再看看情况，如果还肿的话，再送医院。”
“谢谢你，沈清辞。”林小满真心实意地说。
“不客气。”他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凉白开，可以吗？”
“可以，谢谢。”林小满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她的脸颊有点发烫，连忙低下头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
沈清辞也像是有点不自在，转身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把用过的棉签和纱布扔进垃圾桶。
“你是画家吗？”林小满看着墙上的画，忍不住问。
“算是吧，”他说，“自由插画师，接一些插画的活儿。”
“你的画真好看，”林小满由衷地赞叹，“看了让人觉得很平静。”
沈清辞的耳根似乎有点红：“谢谢。”他顿了顿，“你呢？看你穿着花店的围裙，是在花店工作吗？”
“嗯，”林小满点点头，“在街角的‘花时间’花店兼职，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学的是中文。”
“中文？”沈清辞转过头，眼里带着点兴趣，“很适合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