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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奸臣。
我最近很苦恼。
我女扮男装的秘密被那个迂腐、执拗、一心想要渡我向善的小和尚发现了。
每每想到此处我就那个悔啊!
那晚为什么就没控制住我这双大长腿,走进了那大渊朝最负盛名的小倌楼呢!?
如果不是我色迷心窍,被里面头牌迷了眼,就不会一时不察被死对头下了情毒。
我离开的匆忙,晕头转向的就上错了马车。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晚上的窘态。
想我堂堂御史丞,身负监察百官之职,威风凛凛,狗见了都得对我行上一礼,何时那般狼狈过?
我跌坐在车厢里,不受控制的扯了扯衣领,吩咐身边的侍卫去给我找个男人来用用。
可等了半点都没有等到回答,却听得一声极其冰冷,又恨铁不成钢的轻哼。
我疑惑地抬眸望去。
只见那个霜雪凝就、一丝不苟的和尚端坐于彼处。
他眼帘低垂,长睫在清冷的面容上投下阴影,仿佛一尊拒绝俗世窥探的玉像,彻底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说:[你可知朱门酒肉、粉黛笙歌,皆是障眼之法?]
[昨日鬓边花,今朝镜中雪,色相本是镜花水月,露电泡影,你看那满堂春色,实则是腐骨迷魂的毒药。]
[六根不净则心湖常浊,被色尘奴役的皮囊,与蒙尘的琉璃何异?百年后白骨一堆,谁还记得眉间胭脂、袖底香风?倒不如收摄妄心,观照自本性。]
[要晓得,镜中花虽好,终究捞摸不着;水中月虽明,到底虚幻不实。]
我见他念珠轻转,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格外的诱人,引得我情毒再难压制。
我想对他霸王硬上弓!
管他是不是当朝国师,先上了再说!
他没有察觉到我危险的想法,小嘴还在继续一开一合的教训我。
[御史丞,若你能勘破色即是空的真机,何至于在欲海里浮沉,虚掷这具难得的人身?你……!]
我挑开他腰带的瞬间,他惊愕的睁开了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我瞧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愕。
他慌了。
他身子往后仰去,看向我的目光犹如猛兽。
[御史丞!自重……]
我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直接捉起他的腰带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我见他骤然红了脸,看我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变态。
可我根本不在意。
我学着青楼里那些浪荡子的模样凑近他,撩拨他:[国师……小和尚……伽蓝寺钟声催晚,我偏要赠你一枝带露海棠,清规戒律锁得住人,可锁得住这满院春色疯长?]
我话音刚落,微微凑近他。
还没有尝到那一点绯色。
他忽然推开了我。
手也推在了我的胸上。
一刹那,他僵住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入朝为官数载,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神情。
我觉得甚是有趣。
可是他不能活了。
我打算用他解完情毒就杀了他,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