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我告诉江寓:[知道了,本官定会让你没不中用又没出息的弟弟安然无恙!]
江寓的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我猜他是舍不得这金子。
我就见不得他这样,求人帮忙还拉着一张脸。
[江大人,请你笑一笑,别总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你请客呢。]
江寓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他说:[殷大人,确实是下官请客。]
我有点无语。
可我假装没有听见,抱起金子就准备走。
然后,我又遇到了这阴魂不散的云珩。
他依旧是一袭僧袍,不惹尘埃。
于是,我刚到手的金子就这样没了。
我还不敢说话。
江寓也不敢多说什么,心虚的抱着自己的金子走了。
云珩乃当今圣上三请而入大渊的国师。
其佛法精深,慧心通明,一袭僧衣却承天子之礼、负天下人望。
大渊举国崇佛,凡其开坛讲经,王公庶民皆俯首静听,法音所至,如沐甘霖,顽石亦点头。
他虽年少,却已名动九州,一言可定人心,一念可息干戈。
天下人皆道:云珩国师,非为僧而入世,实为佛而渡世。
反正我不喜欢听他说话,我觉得烦。
偏偏他还总想度化我。
这小和尚啊,还是入世太浅了。
我,他渡不了!
3
从这开始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躲着云珩。
我日日都往他府上去。
每日去都给他带了东西。
我想着,他这般天真,若和我成为了知己,岂不是会用命来守着我的秘密。
所以啊,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有道德了,容易被人利用。
起初,我送他果酒。
他斥我喝酒乱性。
我送他大氅,他斥我残害生灵。
我送他书籍……
结果拿成了往日常看的春宫图。
他将我赶了出去,好几日都没让我进门。
后来他气消了,我又继续给他送东西。
这一次,我送了他一架古琴,是我自己做的,弹不出声音来。
可是他收下了。
他说他很喜欢。
就这样,我每日都会往他府上去一趟。
他也从开始的拒人千里,慢慢会给我倒茶,给我准备斋饭。
可我想吃肉。
也没敢说。
第二日,我受皇命要去办办一桩案子。
临行前我又来了国师府。
我如往常一样推开门,我高兴的叫他:[小和尚……]
我话音未落,一件衣服忽然朝着我扔了过来,刚好盖在了我的头上。
可我还是瞧见了刚往浴桶里站起来的男人。
这身材……
这肌肤……
我默默的将衣服拽了下来。
他已经穿上了衣袍,神情依旧冷漠,可耳尖却泛着一层淡淡的绯色。
[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不知道你在沐浴,况且,你们佛家不是总说色即是空吗?既然万物皆空,你又何必在意这一副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