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你什么？”我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答应过让你踩着我的尸骨，去做你那春秋大梦里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我没有！”她哭着摇头。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对众将道，“呼延灼倾巢而出，看似势大，实则后方空虚。他想一口吞了我，我也想一刀剜了他的心！”
我拿起一支令箭，猛地插在沙盘一处绝地。
“今夜子时，全军轻装简行，奔袭此处。”
陈孟的脸色变了。
“殿下！万万不可！”他失声喊道，“那里是‘无回谷’！两侧是悬崖峭，只有一条窄路，易入难出，是兵家死地啊！”
“没错，是死地。”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但那是呼延灼的死地。”
“殿下……”
“这是命令。”
我转身，不再给任何人质疑的机会。
若汐看着我决绝的背影，忽然冲着帐内所有将领哭喊起来。
“各位将军！你们快劝劝殿下！他疯了！他这是在带你们去送死啊！你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自己，也毁了北凉军啊！”
帐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我走到帐门口，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苏小姐说得对，本王就是疯了。”
“传令下去，谁敢再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斩。”
3.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
大军在寂静中开拔，马蹄裹着厚布，衔枚疾走，像一条黑色的巨龙，悄无声息地滑向那片名为“无回谷”的死亡之地。
我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若汐被安排在一辆囚车里，跟在我的身后。我没有杀她，一个活着的、能随时传递假消息的肉票，远比一具尸体有用。
她似乎也认命了，不再哭喊，只是隔着囚车的木栏，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有怨恨，有恐惧，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迷。
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那个温顺听话的舔狗，完全不一样了。
他变得陌生、冷酷、强大，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殿下，”陈孟催马赶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兄弟们都想不通，为何要走这一步险棋。”
“想不通就对了，”我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呼延灼也想不通。他以为我会在关内死守，或者分兵突围。他绝不会想到，我会带着主力，主动钻进他认为的口袋里。”
“可是殿下，一旦被堵在谷中，我军将再无退路。”
“谁说我要退了？”我反问。
陈孟一愣。
我没有再解释。我的计划很简单，也很疯狂。呼延灼以为他张开了一张大网，但他不知道，我这把尖刀，目标不是冲破他的网，而是要在他收网之前，刺穿他的心脏。
大军抵达无回谷谷口，我下令就地潜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肃杀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囚车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亲卫过来报告：“殿下，苏小姐说要见您。”
我皱了皱眉，还是拨马走了过去。
囚车旁，若汐扒着木栏，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君凌，你放我出去。”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
“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