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声的直播
林默关掉房间的灯，只留下电脑屏幕发出的幽蓝光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点开直播软件，红色的“直播中”指示灯亮起。
“各位晚上好，欢迎来到‘默然探险’。”他对着麦克风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今天我将带大家探索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北山废弃精神病院。”
弹幕开始滚动起来。
“卧槽！主播玩这么大？”
“北山病院？那不是号称全市最邪门的地方吗？”
“听说那里死过很多人...”
“前排出售瓜子可乐！”
“默哥今天一个人吗？小雅呢？”
林默瞥见关于搭档小雅的提问，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平静。
“今天我一个人来。”他简短地回答，调整了一下头戴式摄像机的角度，“据说这座病院废弃已有二十年，但偶尔还会有奇怪的灯光和声音传出。我们现在就在病院大门外，让我带大家进去一探究竟。”
他推开生锈的铁门，刺耳的吱呀声在夜空中回荡。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勾勒出主楼破败的轮廓。破碎的窗户像一双双黑洞般的眼睛，凝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林默是三个月前开始做探险直播的。原本只是个小众频道，直到一个月前那期“地下防空洞探险”视频意外走红。当时搭档小雅在直播中突然惊慌逃跑，摄像机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白影，虽然事后证明那只是光影错觉，但视频点击率却暴涨。
“小雅今天没来就是因为上次被吓到了吗？”有观众追问。
林默没有回应，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探索上。他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划破一道通路。
“我们现在进入的是主厅，这里曾经是接待区。”他低声解说，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产生轻微回响，“地上散落着各种病历和文件，看来当时撤离得很匆忙。”
光束扫过墙壁，上面布满了涂鸦和污渍。一阵冷风吹过，林默不禁打了个寒颤。
“默哥小心！刚才右边走廊好像有东西闪过！”一条弹幕突然急促地提醒。
林默将光束转向右侧走廊，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可能是老鼠或者野猫，”他镇定地说，“这种废弃建筑里常有小动物安家。”
但他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继续向前探索，他来到一扇半掩的铁门前，门上挂着“隔离区”的牌子。
“看来我们找到了重点区域。”林默推开门，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这里据说曾经关押最危险的病人。”
门后的走廊更加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气味。两旁的病房门紧闭，只有一扇门虚掩着。林默轻轻推开门，手电光照亮了一个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
房间角落里堆着一堆杂物，看起来像是被撕碎的病历和书籍。林默蹲下仔细查看，发现纸堆中似乎埋着什么东西。他拨开碎纸，露出一本保存相对完好的皮革封面日记本。
“看来我们有发现了。”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小心地拿起日记本。
就在这时，一声清晰的金属撞击声从远处传来，像是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林默猛地站起身，光束迅速扫向门外走廊。“有人吗？”他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