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褚景澈一顿，转头。
顾时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背着书包，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静得像湖面。
“中午一块。”他淡声。
全班一阵吸气声。
褚景澈眼神一冷：“你还真护着她？”
顾时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低头对我：“来。”
我下意识应了一声，提着书跟他一起出门，背后议论声像潮水涌起。
刚一出教室，我就快步跟上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疯了，全校都在看——”
“很好。”他没停步。
“哪儿好啊！”
“省得解释。”他侧头，目光淡淡，“你解释他们也不会信。”
我噎住。
他说得……没错。
“你别总——”我正想说别老护着我，突然前面走廊拐角，姚清杳手里举着手机，眼神诡异地看着我们。
顾时砚伸手，一把按住我肩，把我往他身后拉。
“拍够了吗。”他语气极冷。
姚清杳笑了笑：“顾学长别误会，我只是记录盛京学霸情侣日常。”
“删了。”他声音低沉。
“删不掉啊，发论坛了。”她挥挥手，转身一溜烟跑掉。
我：“……”
顾时砚捏了捏眉心，像在克制情绪：“下午课间操后集合，教务处。”
“干嘛？”
“打脸。”
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他要我当众解题。
“顾时砚，你是不是——”
“怕了？”他忽然侧头看我。
我嘴角一抖：“……我超会。”
他唇角极浅的一点弧：“那就让他们长眼。”
——
午后大课间，操场人声鼎沸，我被顾时砚带到主席台。台下乌压压一片人群，所有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林知曜。”主持老师清了清嗓子，“关于昨晚的传言，为证清白，请你当众演算一道高等函数题。”
台下一片骚动。
“这也太狠了……”
“要是她不会，今天就社死了吧。”
“本来就是靠关系……”
我指尖一紧，正准备上前，顾时砚从侧边拿过话筒，声音冷冷传遍全场：
“谁出的题？”
台下景星明举手，嘴角带笑：“我出的，保真无泄题。”
“很好。”顾时砚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干脆利落写下一行解题思路，“第一步送你，后面自己来。”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他。他神情平静，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粉笔“嗞嗞”落在黑板上，我的脑子全速运转，逻辑像齿轮咬合，一道一道推演。有人在下面起哄，有人窃笑，但渐渐的，操场开始安静下来。
最后一步落笔，我转身，丢下粉笔。
“解完。”
全场寂静两秒，随即爆出一阵轰然掌声。
主持老师眼里都透着震惊：“全、全对。”
我嘴角勾起一点弧，掸了掸手上的粉笔灰。
角落里，顾时砚正靠着栏杆看我，嘴角罕见地微微翘着，像夜里一盏极小的灯。
他慢慢鼓掌，眼神极亮。
我心口忽然一阵乱撞。
“满意了吗？”我走下台，低声问他。
“嗯。”他低头看我，声音不大，“我果然没看错人。”
我耳根一热，假装淡定：“……你少说点话会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