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默接过碗筷,喉头滚动。粥里掺了些肉末,馒头松软香甜,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才想起问:“李公公,魏公公身边的护卫,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小李子往门外瞥了眼,压低声音:“还能做什么?替公公‘清理’些碍眼的人。宫里的事,你少打听,公公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千万别多嘴。”

陈默点头应下,心里却明镜似的。魏忠贤要他做护卫,实则是要个身手利落的杀手。他摸了摸怀里的乌木盒子,那本《葵花宝典》还藏在衣襟内侧,书页边角已被他摩挲得有些发毛。昨夜比试时那股暖流,此刻还在经脉里隐隐流动,只是远不如当时强烈——看来这武功需得日日修炼,才能稳固内力。

第二日天还未亮,陈默便被小李子叫起,跟着去了魏忠贤的寝宫。魏忠贤刚洗漱完,穿着一身暗纹锦袍,见陈默进来,指了指桌上的密信:“永定门外有个粮商,私吞了赈灾粮,还敢告到御史台,说咱家克扣粮款。你去把他‘请’来,记住,别让外人看见。”

“是。”陈默接过密信,上面写着粮商的住址,还有一行小字:“留活口,要证词。”

他揣好密信,又摸了摸怀里的乌木盒子,转身出了宫门。此时的京城还笼罩在晨雾里,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挑着担子的小贩,脚步声在青石板路上格外清晰。陈默按照密信上的地址,绕到城南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那处院落。

院门锁着,陈默却没敲门。他回忆着《葵花宝典》里的轻身功法,试着调动体内内力,脚尖在墙上轻轻一点,竟真的翻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的窗户透着微光,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

陈默贴着墙根走过去,透过窗缝一看,里面坐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正是密信上的粮商。粮商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嘴里还念叨着:“魏忠贤这老东西,迟早要遭天谴……”

话音未落,陈默已推窗而入。粮商惊得跳起来,刚要喊人,陈默已伸手点中他的哑穴。“别出声,跟我走,保你活命。”陈默压低声音,解开粮商的哑穴,却没松他的四肢穴位——他怕粮商反抗,更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人。

粮商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跟着陈默出了院子。陈默特意绕了偏僻的小巷,避开巡逻的锦衣卫,半个时辰后,将粮商带到了魏忠贤的书房。

魏忠贤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粮商进来,冷笑一声:“王老板,咱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倒跟御史台勾搭上了?”

粮商“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魏公公饶命!是御史台的人逼我的,他们说我要是不告您,就查我的账,我也是没办法啊!”

魏忠贤瞥了陈默一眼,陈默会意,上前解开粮商的四肢穴位。粮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这是我私吞赈灾粮的账,还有御史台的人让我签的证词,都在这儿了!”

魏忠贤接过账册,翻了几页,随手扔给身边的小太监:“把这些交给崔呈秀,让他去处理。”又看向粮商,“念你主动认罪,咱家就饶你一命。但你记住,往后要是再敢跟咱家作对,下场可比现在惨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