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欧阳子却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对肖鹏躬身道:“王爷,硬压不是长久之计。如今皇帝病重,太子被软禁,皇室血脉中能拿得出手的,只剩长公主雍宁。她是皇帝嫡女,身份尊贵,在宗室中颇有声望,且素来无党无派。不如禀陛下‘稳固皇权’的意愿,奏请长公主垂帘听政,作为朝堂上的皇室代表。”

肖鹏眼神一亮 —— 欧阳子这招,既堵住了 “架空皇权” 的流言,又能借长公主的皇室身份稳定人心,还不用分权,可谓一举三得。“先生妙计。” 他当即拍板,“即刻安排人去宫中,请长公主前来议事。”

雍宁接到消息时,正在宫中照料病重的皇帝。

她虽性情傲娇,却也明白如今朝堂局势微妙,听闻肖鹏相请,便带着贴身宫女匆匆赶往摄政王府。一见面,她就开门见山:“摄政王找我,是为了朝堂上的流言?”

肖鹏也不绕弯子,将欧阳子的提议全盘托出:“如今皇室无主,人心浮动。长公主乃陛下嫡女,身份正统,若能垂帘听政,既能稳定朝局,又能堵住悠悠众口。不知长公主意下如何?”

雍宁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涉足朝堂核心。

可一想到病重的父亲、被软禁的太子,以及朝堂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她咬了咬牙,下巴微抬,露出一贯的傲娇姿态:“我并非贪图权力,只是不忍见我大雍皇室蒙羞,更不愿让那些小人借‘皇权旁落’的由头作乱。既然摄政王信任我,那我便应下了!”

几日后,肖鹏主持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奏请长公主雍宁垂帘听政。

王怀安等人刚想反驳,就见内侍扶着雍宁走上殿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宗室老臣 —— 肖鹏早已提前联络了支持皇室的宗室,让他们站在雍宁这边。

雍宁走到殿中,目光扫过众人,虽语气仍带着几分少女的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皇病重,太子暂居东宫思过,朝堂不可一日无主。本宫身为大雍嫡长公主,愿以皇室之名垂帘听政,协助摄政王处理朝政,待父皇康复或太子悔悟,再交还权柄。若有不服者,便是与我皇室为敌!”

宗室老臣们率先躬身行礼:“臣等遵长公主令!” 秦山、道衍等人紧随其后,朝堂上大半官员见状,也纷纷跪倒。

王怀安脸色铁青,却孤掌难鸣,只能不甘地跟着跪下。就这样,雍宁正式以皇室代表的身份,开始垂帘听政。

雍宁垂帘听政的第一日,就遇上了难题 —— 王怀安借着 “科举取士” 的新政发难,在殿上高声说道:“摄政王推行新政,打破士族根基,恐引发朝野动荡!寒门子弟无德无才,如何能担起治国重任?还请长公主为朝廷安危着想,驳回此策!”

他以为雍宁刚涉政,定会畏惧士族势力,没想到雍宁隔着珠帘,声音清晰而锐利:“王大人此言差矣!前朝科举被士族垄断,贪官污吏遍地,百姓苦不堪言。摄政王选贤任能,是为了给大雍选拔真正的人才,何错之有?难道只许士族子弟做官,寒门就该永无出头之日?”

王怀安没想到雍宁会直接反驳,愣了一下才讪讪道:“长公主殿下,臣只是为朝廷安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