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多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时浔才恍然惊觉背后之人为她所设下的局,真是如同一张网一般将自己牢牢地束缚住。她自己很明白,自此之后,无论是这里,亦或者说是宗门,甚至是世间,都将再也无法容忍下她一个人。
“时浔,你可认罪?”一位身着青衣,神色平静无波的男子站在高处,似乎眼前地这一场闹剧与他并无任何的关系。
站在下方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的时浔,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昔日似乎也是眼前的这些人,祝贺自己成为了那正静静伫立在上方的朦初仙尊的弟子,可是如今,同门的师兄弟们,同样的场景之下,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般。现在的众人,大多都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静静盯着自己,有的人神色中虽是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
“弟子不明白,为何要认罪?”时浔的心中闪过丝丝缕缕的刺痛,但还是反问了那高台之上的人。时浔的目光看向正负手立于高处的那个人,明明是自己的师傅,现在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见高台上的人一副好样貌,本该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眼睛,此时此刻里面却满是冰冷,与往昔一般无二,可又觉得比以往更为寒凉。时浔不禁想到了以往师尊对自己的教诲,虽是端着一副面冷的模样,但心中却十分关爱门下弟子。过去的师尊常常教诲自己门下弟子,要心怀大爱,本是苍生中来,自是要以守护世间为己任。
时浔思及此,不由得心生悲凉,面露苦笑。本是最悲悯天下的师尊,却为何不肯听自己的一言,便要将自己定罪?自己明明······并不是屠戮宁城之人啊!此时此刻,时浔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好似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时浔并未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洞穿了一样,时浔有些迟疑地往身体隐隐传出疼痛的地方,看见原先一身纤尘不染天水蓝的衣裙,在自己的左肩处,迅速被鲜血所染红。时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就在一瞬间被抽尽,无力地跪倒在原地。
时浔还是有些倔强地看向那高台上的人,看着师尊朦初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挥出灵力打伤自己,利落地挥动衣摆,又再次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师尊竟这般笃定此事便是我做的吗?”时浔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师妹,你莫在执迷不悟了!”站在时浔一旁的人似是不忍心般开口,“此事是我们长衡宗的众多弟子亲眼所见,甚至其他宗门的弟子也是亲眼目睹,是万万不可以抵赖的!”
“是啊,时浔师姐屠城一事,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祁渊师兄和云暮师姐也都亲眼所见!”
“师姐,敢作敢当,你这样是让朦初仙尊蒙羞,让我们整个长衡宗蒙羞!”
众人之中不知是谁终是没忍住大吼出声,紧接着便是越来越多愤慨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剑一般将时浔刺得遍体鳞伤。
“时浔,你害死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你竟还不知悔改!你简直枉费朦初对你这些年的教诲!”站在朦初身侧一位长老也终究没忍住抬指指向台下的时浔。“如今此事,人魔两界传得沸沸扬扬,你简直丢尽了我们长衡宗的脸面!你不但让你的家族蒙羞,更是让你的师尊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