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凡尘受辱,剑起惊雷**
寒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上,积雪未化,踩上去咯吱作响。四周高台围栏早已站满各宗弟子,衣袍华贵,佩玉悬剑,谈笑间尽是轻蔑。而场中央,只有一人单膝跪地,披着破旧灰袍,发丝凌乱遮眼,脊背却挺得笔直。
“萧断。”
执事长老站在高台之上,声音冷得像冰,“你连淬体三重都未突破,竟敢妄想参加‘通天试’?莫非真以为自己是那千年不遇的奇才?”
话音落下,哄笑声四起。
“哈哈哈,这废物去年就被淘汰了,今年还来丢人!”
“听说他爹当年也是个废物,死在妖兽口中,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这种血脉,也配踏上通天梯?不如滚回山下种田去!”
萧断没动,也没抬头。可握在掌中的拳头,指节已经泛白,青筋暴起,仿佛要撕裂皮肉。他的呼吸很轻,但胸膛起伏剧烈,像是藏着一头即将冲出牢笼的猛兽。
三年前,父亲战死边关,母亲病逝于寒冬。他带着妹妹一路乞讨上山,只为完成父亲遗愿——拜入玄霄宗,修无上剑道。可三年来,他被分配到最差的杂役院,每日砍柴挑水,夜里偷偷练功,经脉几乎崩裂,才勉强踏入淬体三重。
而今日,是他唯一一次参加“通天试”的机会。
只要登上通天梯九百阶,便可成为内门弟子,得传心法、赐灵兵、入秘境修行。
可就在他即将登梯之时,却被执法弟子拦下,当众羞辱:“此等蝼蚁,不配踏足圣阶。”
然后,便是这场公开审判式的训斥。
“念你无知,不予重罚。”执事长老挥袖,“即日起,禁闭思过崖三月,不得参与任何宗门大典。”
人群哗然,有人冷笑,有人摇头,更多人只是漠然离去。
可就在这时——
“我不服。”
三个字,低沉沙哑,却如惊雷炸响。
全场骤静。
萧断缓缓抬头,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站起身,灰袍猎猎,指着高台上的执事长老,一字一句道:
“你说我不能参加通天试?那好,我现在正式挑战你座下亲传大弟子——楚星河!胜者,得通天令!败者,滚出玄霄宗!”
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星河是谁?
玄霄宗年轻一代第一人,淬体九重巅峰,半步凝元!手持寒霜剑,曾一剑斩杀五阶妖兽赤瞳狼王!更是宗主亲口认定的未来接班人!
而这萧断,一个连正式弟子都不是的杂役,竟敢挑战他?
“哈哈哈!”终于有人笑出声,“这疯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怕是想出头想疯了吧?”
高台上,楚星河懒洋洋倚着栏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哦?谁在吠?”
他跃下高台,白衣胜雪,腰悬长剑,每一步都带着无形威压,仿佛天地都在为他让路。
“就是你?”楚星河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断,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凭你也配与我一战?”
萧断不答,只是缓缓抽出背后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