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白玉地板上，还跪着哭哭啼啼的文泰，和他那个当雷部天尊弟子的叔父，旁边是丢了老脸的太白金星。
“陛下！此獠嚣张至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天规啊！”一个御史大夫捶胸顿足。
“请陛下下令，让末将率领十万天兵，必将此獠头颅取来！”托塔天王李靖出列请战。
“区区妖人，何须天王出手。我儿哪吒足矣！”李靖旁边的哪吒三太子，手持火尖枪，一脸跃跃欲试。
玉帝看着下面吵吵嚷嚷的众仙，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然想杀了我。我撕的不是圣旨，是他的脸。
但他更怕。
太白金星回来后，把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特别是那四个大罗金仙级的护卫，威压全开，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是什么概念？
玉帝心里很清楚，这已经不是普通金仙能做到的了。
难道是哪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在天庭扮猪吃老虎？
“陛下！”雷部天尊的弟子，也就是文泰的叔父，一个叫文仲的神将站了出来，他声泪俱下，“我侄儿被他打断腿骨，雷部数十名兄弟被他吹飞，颜面尽失！此仇不报，我雷部有何面目立于天庭！肯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玉帝被吵得心烦意乱，他一拍龙椅：“够了！都给朕闭嘴！”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玉帝揉了揉眉心，问太白金星：“那个姜越……除了说要拿圣旨擦屁股，还说了什么？”
太白金星哆嗦了一下，小声说：“他还说……让陛下您要是觉得龙椅坐得不舒服，想换人……就尽管去找他……”
“放肆！”玉帝气得把手边的玉杯都摔了，“狂悖！狂悖至极！”
满朝仙卿，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南天门的天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报——！启禀陛下！那……那个姜越……他来了！”
“什么？”玉帝猛地站了起来。
所有神仙都愣住了。
他来了？他竟然还敢来凌霄宝殿？自投罗网吗？
“他带了多少人？”李靖立刻问道。
“就……就他一个……”天兵喘着气说，“还……还推着一辆粪车……”
话音刚落，大殿门口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车轮声。
所有神仙齐刷刷地回头。
只见我，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推着我那辆宝贝粪车，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车上，一颗硕大的、金灿灿的、还冒着热气的龙粪，分外醒目。龙粪旁边，还插着一团黄色的纸屑。
我环顾四周，看着满朝神仙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咧嘴一笑。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我就是姜越。”
“听说，你们找我？”
我把粪车停在凌霄宝殿的正中央，那颗龙粪的骚臭味……哦不，是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几个有洁癖的文官，当场就捂住了鼻子，差点吐出来。
玉帝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比吃了那颗龙粪还难看。
5
整个凌霄宝殿，死一般地寂静。
所有神仙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还有我那辆停在正中央的粪车。
把粪车推进凌霄宝殿？
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玉帝的脸已经不是铁青了，是酱紫色。他指着我，嘴唇哆嗦，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