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五晚上,沈建国突然来了外婆家。他手里攥着个酒瓶子,脸涨得通红,一进门就喊:“知夏!你跟我回家!张哥明天来接你,你必须跟他去认门!”
外婆赶紧拦住他:“建国!你疯了?知夏明天还要复习,下周就要高考了!”
“复习?高考?” 沈建国甩开外婆的手,眼睛瞪着沈知夏,“她考大学有什么用?能帮我还债吗?张哥说了,只要她去认门,就先给三万!我跟你说,沈知夏,你必须去!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沈知夏站起身,看着父亲醉酒后的模样,心里又酸又冷:“爸,我要是去了,我的高考怎么办?我复习了这么久,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心疼?我有什么可心疼的!” 沈建国挥着手,差点打到沈知夏,“你妈走得早,我拉扯你这么大,让你嫁个人怎么了?你要是不去,就是不孝!”
外公气得发抖,拿起桌上的扫帚就要打沈建国:“你这个糊涂蛋!知夏是你女儿,不是你还债的工具!你要是敢逼她,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沈建国被外公的气势吓住了,酒也醒了点。他看着外公发红的眼睛,又看了看沈知夏眼里的泪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下了酒瓶子,嘟囔着:“我…… 我也是没办法,张哥那边催得紧……”
“有办法!” 沈知夏突然开口,“爸,我可以帮你还债,但不是用嫁人的方式。我高考完就去打暑假工,我可以挣很多钱,我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上大学后也能兼职。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再逼我嫁人,也别再听姑的话。”
沈建国愣了愣,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点头的外公外婆,最终叹了口气:“好…… 我答应你,这事等你高考完再说。”
沈知夏松了口气。
可她没想到,沈美兰的手脚比她想得还快。
高考前一天,沈知夏特意早起,想把准考证再确认一遍。可当她翻开《数学公式大全》时,心瞬间沉了下去 —— 塑封袋还在,里面的准考证却没了!
她疯了一样翻遍了书包、书桌,甚至连床底都找了,可准考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
外婆也慌了,帮着一起找:“会不会是你放错地方了?再想想,你昨天放哪儿了?”
“我就放在课本里,我记得清清楚楚!” 沈知夏的声音带着哭腔,“肯定是沈美兰!昨天只有她来过,她肯定是趁我不注意,把准考证拿走了!”
外公立刻站起身:“我去找她!这个丧良心的东西,居然敢偷准考证!”
外公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美兰提着个菜篮子,慢悠悠地从巷口走来,嘴里还哼着小曲。
“美兰!你给我站住!” 外公冲上去,抓住沈美兰的胳膊,“知夏的准考证是不是你偷了?你赶紧拿出来!”
沈美兰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菜篮子掉在地上,青菜撒了一地。她赶紧挣脱外公的手,拍着胳膊喊:“叔,您这是干什么?什么准考证?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沈知夏跑出来,眼睛通红地盯着沈美兰,“昨天只有你进过我的房间,除了你,还有谁会偷我的准考证?沈美兰,你是不是想让我考不了大学,只能嫁给张哥?你太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