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眼前一片晃眼的素白,像月华,像祭品,于是她便扑了上去,撕咬、缠绕,如同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混沌,迷乱,沉沦。
再醒来时,是在冷硬的地上,夜露浸透了她的衣衫。
体内那场荒唐的大火已熄灭,只余下冰冷的灰烬和剧烈的头痛。
她猛地坐起。
不远处,那位被冒犯的“月华”仍昏睡着,墨发披散,遮住了面容,素白的衣袍凌乱不堪,在清冷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破碎脆弱的美感。
她心脏骤停——自己竟真的做了。
不能看。不能留。不能知。
她以惊人的意志力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恐惧,手脚并用地爬起,没有丝毫犹豫,像一抹真正的幽魂,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深宫的夜色之中,没有回头一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她不知道,在她身影消失的下一刻,本该昏迷的三皇子缓缓坐起了身。
他慢条斯理地拢好散乱的衣襟,脸上没有丝毫被侵犯的惊怒或迷茫,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探究。
他抬手,用指尖轻轻擦过颈侧一道细微的、被她无意识划出的血痕。
暗处,一道黑影如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他面前。
“殿下。”
“看清了?”三皇子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是。是侯府夫人,需要属下将她处理掉,或是追查?”暗卫的声音毫无起伏。
“不必。”三皇子站起身,月光照亮他半张脸,俊美却疏离,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猎人发现有趣猎物时的兴味。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
“查。但要悄无声息。本殿很好奇,这枚突然掷入棋局的‘弃子’,背后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一枚妙棋。”
他望向她消失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围墙。
8
那夜之后,我像一颗被无意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沉入“府中”这片看似平静的水底。
我终日在自己院落静养只是从未有人注意到我身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