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们会要我吗?”

“经理是我老铁,我推你,准成!”

我正为三个孩子的生活费发愁,一听这条件,心动不已。这姐是爱侃大山,过嘴瘾,但到底还是靠谱的。

“姐,太谢谢你了!”

“谢啥,谁让咱是姐妹呢!”她语气爽快,“明天我带你去面试,在开发区!”

第二天,她开着她那辆红色宝马来接我,还贴心地给我带了饮料和坚果零食,我们有说有笑地出发了。

车一路往城外开,越开越偏。我也有点晕车的意思了……

2.

再醒来时,我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四周是斑驳的泥土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牲口和霉味混合的怪味。

一个穿着邋遢、面容黝黑的老男人蹲在门口抽烟,瞅见我醒了,咧开一嘴黄牙,对门外喊:“娘,醒了!”

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端着个粗碗进来,碗里是看不清内容的糊糊。

她操着浓重的口音:“醒了就起来干活吧。十万块是有点贵了。以后好好跟俺儿子过日子,给俺们家传宗接代生十个八个胖小子!”

我如遭雷击,感觉全身都凉透了。挣扎着扑出门口,发现这里到处是连绵的大山,看不到尽头。

巨大的恐惧之后,清醒反而攫住了我。

我是看过类似新闻的,哭闹和反抗,只会让他们把我拴上铁链,彻底沦为生育的牲口。那种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我必须让他们觉得,我认命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我没哭也没闹,接过来那碗糊糊默默吃了。然后用温顺的语气说:“婶子,我要干啥活呢?闲得我心里发慌。”

她狐疑地盯了我一会儿。

我挽起袖子,话不多说就开始帮她剁猪草、生火。手上忙着,嘴也没停。

我垂下眼,开始交底:“婶子,不瞒您说,我命苦。生了三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带把的。前面那个男人,短命,死了。城里人都说我克夫,晦气,没人敢要……没想到,还能有你们不嫌弃,给我个家。”

我偷瞄到她竖起了耳朵,继续添火:“其实我从小就怕城里吵,就羡慕这种山清水秀、自己能种菜养鸡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踏实。”

老太太没接话。

但我还是偷听到了她跟那老男人避开我嘀嘀咕咕了一阵,“再看看,不急这一时……”

傍晚,她果然憋不住了,状似无意地问:“你哪年哪月哪个时辰生的?”

我知道她要八字去合。我报了一个刑冲克害极重的时辰。

没过两天,村里一个略懂皮毛的老头儿上门来算了算,脸色就变了,偷偷跟那老太太说:“这女人命硬,煞气重,恐怕……”

老太太看我的眼神马上多了忌惮和犹豫。

到了夜里,那个老光棍憋不住了。灌了几口劣质白酒,一身酒气地摸黑进了屋,喘着粗气就往土炕上扑!

我早有准备,神经绷得紧紧的,一刻也没有松懈下来过。但却装作一副刚被惊醒的样子。

在他脏手摸上来的刹那,我发作了!

我鬼上身一样尖叫起来,朝他脸上、脖子上胡乱抓挠!

“啊——!滚开!滚开啊!”我声音凄厉,眼睛瞪得老大,却不是看他,而是死死盯着他的背后,似乎那里真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