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林知微洗完澡，发现床尾多了一只盒子。
打开，是一只崭新的塑料兔子，耳朵缝了金线，怀里抱着一颗小小粉钻。
卡片上是顾野的字，力透纸背——
“别再被烧到了，下回我心疼。”
她把兔子抱进被窝，指尖摸到金线，忽然鼻尖发酸。
这是十年里，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不带条件。
灯熄，窗外江面漆黑，像一块未磨的镜。
她闭眼，轻声道：“林知微，别怕。”
声音很小，却第一次有了回音——
仿佛有人，在黑暗里应她：“我在。”
三十九
同一时刻，废弃码头。
沈婉宁拖着湿哒哒的裙摆，被黑衣人塞进一辆无牌面包车。
车门合拢前，她看见对面坐着一个人——
顾野的助理，笑得谦恭：“沈小姐，顾总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车子启动，驶向公海方向。
沈婉宁疯狂拍窗，尖叫声被浪头撕得粉碎。
夜黑得没有尽头，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四十
次日清晨，沈氏集团官网发布公告：
1. 沈婉宁因个人原因辞去所有职务，不再持有公司股份；
2. 新任执行董事——沈知微，将于下月主持股东大会；
3. 沈氏将与顾氏联合成立“火种慈善基金”，致力于被拐儿童救助。
舆论再次爆炸：
“真千金杀疯了！”
“兔子侠上位，爽文照进现实！”
林知微关掉网页，端起咖啡，手稳得可怕。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出明暗交界，像一柄未出鞘的剑。
她轻声道：
“下一幕，该轮到——”
“那些扔掉我的人。”
【第五章·亲生父母】
四十一
沈氏集团易主的消息像飓风卷过青城。
第二天，林家养父母拎着两箱蒙牛、一袋苹果，出现在沈公馆铁门外。
林国强头发抹了半瓶发油，李彩萍穿了十年前的貂，一股樟脑味。
他们跪得干净利落——
“微微，我们错了！血浓于水啊！”
监控里，李彩萍哭得鼻涕泡乱飞，苹果滚了一地，像滑稽默剧。
林知微坐在书房，端着顾野早上刚煮的拿铁，慢条斯理地搅。
“让他们进来。”她轻声说，“去会客室，别脏了大门口的地毯。”
四十二
会客室挑高六米，壁炉火焰猎猎。
林国强进门就想扑过来抱她，被保镖一把摁回椅子。
“微微，爸妈当年穷，没办法才让你打工，你忘啦？我们给你饭吃，给你床睡！”
李彩萍猛点头，掏出一张泛黄照片——
三岁的林知微站在烂尾楼前，穿一条起球的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我们多疼你！”
林知微垂眸，指腹摩挲照片背面，那里有一行圆珠笔小字：
【领养当天，赠品，不包邮】
她抬眼，笑得温柔：“养母，你掐我大腿的指甲印，现在还在，要看吗？”
李彩萍噎住，干嚎卡在喉咙。
林国强见风使舵，扑通又跪：“我们不求钱！只求你给弟弟安排个职位，就保安队长，清闲！”
林知微轻笑一声，抬手。
助理递上两份文件。
一份《赡养协议》：每月两万，买断二十年“养育之恩”，此后生死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