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见到他。”
我沉默片刻,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不怕了,妈妈现在有你,也有勇气。”
回到租住的公寓,星星累极了,洗完澡就抱着熊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替他掖好被角,看他安静的睡颜——这张脸,有七分像他父亲。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走到阳台。
夜风微凉,我点燃一支烟——这是我在巴黎最难熬的夜晚养成的习惯,后来为了哺乳戒了,只在极少数时候破例。
烟雾缭绕中,我打开手机,新闻推送弹出:【顾氏集团总裁顾承砚出席慈善晚宴,神情冷峻,被问及“苏晚”时沉默两秒】
配图里,他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轮廓如刀削,眼神冷得能冻住整个世界。
可就在记者提起我名字的瞬间,他端着香槟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我笑了,掐灭烟头。
“顾承砚,”我轻声说,“这次,我不跑了。”——但你也别想,轻易把我捡回去。
第二章:狭路相逢,一眼万年
回国第三天,我接到陈默电话:“晚晚,顾氏基金会慈善晚宴,你得去。”
“不去。”我正给星星整理书包,“我不是圈内常驻艺人,没必要凑这种局。”
“可名单已经公布了!”他声音急了,“而且——顾承砚会出席。”
我手一顿,铅笔盒“啪”地合上,发出清脆一响。
星星抬头看我:“妈咪,你心跳变快了。”
我怔住:“胡说什么?”
“我昨晚学了生物课,”他眨眨眼,“人紧张时,脉搏会加快。你刚才摸脖子的动作,和视频里恋爱的人一样。”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没说话。
是啊,顾承砚要出现,那个名字像一根线,牵着我七年前最痛又最柔软的记忆。可我不该去见他,也不能去。
但陈默说得对——我已经回来了,不再是任人践踏的小演员。既然躲不过,那就堂堂正正地走一遭。
于是三天后,我穿上那条银灰色露背长裙,发髻微挽,耳垂只戴那对旧珍珠。
镜子前,我深吸一口气:苏晚,你是来证明自己活着的,不是来逃命的。
晚宴在市中心顶级酒店举行,水晶灯如星河倾泻,名流云集。
我牵着星星入场,瞬间成为焦点。
“那是苏晚?她真的回来了?”
“听说孩子是……顾总的?”
“嘘,小声点,顾总就在楼上包厢。”
星星仰头看我:“妈咪,你在抖。”
“没有。”我握紧他的手,“只是冷。”
我们刚在签到处停下,一道低沉男声从身后传来:“苏小姐,这边请。”
我回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顾承砚就站在我身后两步远,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肩宽腿长,眉眼冷峻如初雪封山。
七年过去,他褪去了青年的锋芒,多了几分沉敛的威压,可那双眼睛——依旧深得能吸走人的魂。
他看着我,瞳孔微微收缩,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淡淡道:“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