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在捍卫什么神圣的东西。
很快，主角登场了。
孟菲菲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赤着脚，一步一步缓缓走上舞台。
她脸色苍白，眼神空灵，仿佛一个即将献祭的圣女。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她走到舞台中央，拿起话筒，声音空洞而遥远。
「今天，我要救赎的，不仅是我自己，还有那些在痛苦中沉沦的灵魂。」
「我的父亲，因为病痛，失去了尊严。今天，我要在这里，替他找回来。」
说完，她放下话筒，舞台后方，两个工作人员抬上来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
水箱里，装满了黄色的、浑浊的液体。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
我看到贺云舟的眼中，再次燃起了那种狂热的光芒。
他知道，这又将是孟菲菲一次惊世骇俗的表演。
孟菲菲走到水箱前，深情地抚摸着玻璃壁，仿佛在看自己的情人。
然后，她转过身，面向观众，张开双臂。
「现在，有请我的灵魂知己，菲菲的圣水小姐上台，她将与我共同完成这次伟大的救赎！」
4.
聚光灯打向观众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寻找。
我摘下帽子和口罩，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走上舞台。
贺云舟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脸色骤变。
他想上来阻止，却被孟菲菲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孟菲菲显然也没想到「脑残粉」就是我，但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对我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原来是你，霜霜。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回以一个同样灿烂的笑：「我也很高兴，能亲手为你送上这份大礼。」
我走到舞台一侧，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话筒。
「各位媒体朋友，各位观众，大家好。」
「在献上我的礼物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段视频。」
我向后台的朋友比了个手势，身后的大屏幕瞬间切换了画面。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小院。
院子里，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正在浇花。他穿着朴素的T恤，哼着小曲，看起来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人群中发出一阵议论声。
孟菲菲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
贺云舟也愣住了，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男人。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位先生，大家可能不认识。他姓孟，是孟菲菲小姐的父亲。」
「大家看，孟老先生身体多硬朗啊，一点也不像死于肾病的模样。」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什么？她爸没死？」
「搞了半天是骗人的？为了出名也太没底线了吧！」
「喝尿纪念亡父？简直是年度最佳笑话！」
贺云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冲我怒吼：「林霜！你搞什么鬼！这绝对是伪造的！」
我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伪造？贺总，别急啊。我这里还有一份孟老先生上个月的体检报告，肾功能好得很，说不定比在座的各位都健康。」
